无尽虚空，张纯一伫立于此，俯瞰天地，这个时候，阴阳路显，黑山缓步而来，此时的它龙行虎步，自有一番威仪，舍身填海，化己为鬼，这些年过去，黑山的气象却与以往有了几分不同。

“天地之力加身感觉如何？”

看向黑山，感受其气息变化，张纯一开口问了一句，举手投足间湮灭始龙未来法身，一鞭打落白玉京，湮灭万神，破碎神山，黑山刚刚表现出的战力虽然比不上现在的他却也远远超远了正常的新晋不朽金仙。

听到这话，黑山脸上并无任何的自负，更多还是凝重。

“神道因果厚重，天地更甚，多有如履薄冰之感。”

放开自身遮掩，在这一刻，黑山展露了自身最深层的隐秘，其原本璀璨的金性此时却是暗淡无光。

看到这样的一幕，张纯一的眉头微挑，对于黑山可能的遭遇他心中有数，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达成原本的目的之后他才没有继续对赢帝出手，只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神道因果以及天地两者相合的重量，这是能真正压垮金性的存在。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赢帝就是最好的例子，其走人皇道，揽众生因果，最终无缘不朽。

“你以神道之力掌天地，这确实让你自身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拔高了不止一个层次，但负担也是极大的，可用不可依，终究自身才是根本，唯有你的金性足够强伱才能肆无忌惮的动用原始仙天之力，不然就算阴冥神朝真的建立，掌控整个阴冥，你也无法动用。”

神色肃然，目光落在黑山的金性之上，张纯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闻言，黑山点了点头，对于不朽来说金性确实是根本，好在它有阴冥天本源加持，淬炼金性的速度却比寻常金仙快了不少，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横亘于苍穹之上的打神鞭流淌神辉，好似汲取了某种力量，再次化作一方神胎。

心有所感，看到这样的一幕，张纯一和黑山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破灭万神山，夺回自身的气数，又沐浴了白莲教万神之血，这打神鞭终于要成为神道至宝了。”

洞悉打神鞭的变化，黑山为之欢喜，舍身填海，化己为鬼，一身修为付诸流水，这些年它虽得阴冥天相助，实力进步飞快，但时间终究短了一些，状态未曾恢复最佳，这一次之所以不顾一切出手，借白莲教之力造化打神鞭乃是重要原因之一，因为这是它执掌后天神道的根基。

事实上若非白莲教放出万神山，想要借助万神山之力反算计黑山，这一次黑山根本不会展露全部的力量，毕竟这一次白玉京的争夺也是龙虎山为了配合白莲教所演的一场戏而已。

“有如此收获，这一次也算功德圆满了，打神鞭乃威德之器，需要沐浴万神之血而长，恰好那些白莲教神灵这一次没有彻底死绝，以赢帝的手段只要肯花费代价应该可以将他们再次唤醒，届时又是打神鞭的资粮，要知道至宝也是有高低之分的。”

眸中映照神胎，张纯一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期待，时代变了，以往象征天地绝顶的至宝也未必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之前黑山以打神鞭出手却未能将白莲教众神完全湮灭一是因为万神山与白玉京的双重护持，二则是黑山也有意割韭菜，论世间神道实力，白莲教却是首屈一指的。

“将它收起来吧，待它孕育完成，我们就可开启下一步计划了。”

片刻过后，待神胎彻底凝练，张纯一开口了。

闻言，黑山点了点头，有至宝层次的打神鞭在手，蛰伏了这么多年的地府就可以真正出手，肃清神道，拨乱反正了，后天神道野蛮生长这么多年，种种弊端已经开始彰显，也该清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