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一来临敌的经验不够丰富,二来对这既熟悉又威严的声音不敢违抗,向后退时并未出招掩护后路,袁宝庆的刀山畅通无阻,泰山压顶般扑到。
眼看张、杨二人将要不幸,喝令住手那人的脸色已经大变,与他同行之人身形一晃,越过张、杨,左袖拂出,刀山立时向上掀起。
刀头上扬,刀柄仍在向前推送,那人从袖中一伸手,已将刀柄握在掌中,随即手腕一转,刀刃向外,袁宝庆再向前进,便要伤在自己的单刀之下。他心中大骇,急忙纵身后跃,身子刚落地,一股大力从右臂上传出,霎时间涌遍全身,脚下一软,翻身栽倒。
张正抢步来到一人面前,口称:“师父!”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杨婉妡飞扑到那人怀中,哽咽道:“爹,他们都欺负我!”
杨敬轩佯怒道:“你乖乖的呆在家里,谁又能欺负你了?害得多少人为你担心?”右手高高举起,向杨婉妡肩头打落。
与杨敬轩同来的正是嵩山派掌门海东峰,见杨敬轩要打女儿,伸手一拦,笑道:“小孩子哪有不贪玩的,没事就好,别生气了。”
郭天翼见嵩山派掌门亲自到了,忙上前施礼,说道:“海掌门和杨掌门大驾光临真是郭某三生之幸。”
海东峰笑道:“冒昧前来,多有打扰了。”
郭天翼忙道:“哪里,哪里,不唯寒舍蓬荜生辉,太原同道也共感荣宠。海掌门请,岳掌门请。”
海东峰道:“杨兄请。”杨敬轩道:“海兄请。”
郭天翼请海东峰和杨敬轩进厅,杨敬轩拉着女儿的手和海东峰并肩往里走,对跪在地上的张正竟然没有理睬。
海东峰经过袁宝庆身边时,随手把单刀递还给他。袁宝庆接刀在手,心头兀自狂跳,脑子里乱作一团:“他用的什么功夫?一招间就夺了我的单刀,摔了我一个跟头。枉我平日里自命武艺高强,在人家眼中真如儿戏一般……”
其实海东峰夺刀的手法看似简单,实则已经尽了全力,只不过举重若轻,旁人不易察觉罢了,而其之所以要摔袁宝庆一个跟头,是因夺刀后的余力难以收回,只好送入袁宝庆体内,若是境界更高的高手,内力收发随心,袁宝庆也就不用受这一跤之苦了。
杨婉妡随着父亲进了大厅,一回头,见张正面朝厅口跪着,不敢起身,心中一阵怜惜,把嘴凑到杨敬轩耳边便欲出言求肯,却见郭采莹向大厅走了几步,又回身来到张正身边,和他并肩跪在了一处,脸上微微变色,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
张正见郭采莹跪在了自己旁边,惊惧之中又多了一分苦恼,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郭采莹道:“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师父要罚你,我也陪着。”
张正心里着急,却不好发作,压低声音但语气坚定的道:“你快走!你这不是帮我是害我,让我师父和师妹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郭采莹撅嘴道:“这样子怎么了?我跟你在一起,很让你丢脸吗?”
张正急得眼前直发黑,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丢不丢脸,是怕别人误会了,诸多不便。”
郭采莹道:“只要咱们坦坦荡荡,别人有没有误会,理他作甚?”
正说着,乔之华来到近前,在郭采莹身边跪好,大声道:“兄弟,做哥哥的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受罪,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对了,要不要我把弟妹也叫出来,四个人跪个痛快。”
张正不知他是随口说说,还是真要如此,忙道:“千万不可,万幸她没有被罚,别把她再牵连进来。”
乔之华道:“那好吧,杨掌门也真是的,只疼女儿,不疼女婿,哪像我岳父大人通情达理,和蔼可亲,女儿女婿,一般看待。”
郭采莹怒道:“乔之华!没影的事,你也敢乱说!”
乔之华小声嘀咕道:“怎么没影了,岳父大人确实是通情达理,和蔼可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