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妡道:“呸,谁要跟你成就好事,你既然连蒙带骗的做了仙尊,就找个仙尊好了。”
张正吓了一跳,忙向她脸上看去,此时天只蒙蒙亮,看不清她脸色如何,说道:“这里一共四位仙尊,两男两女,两位女仙尊中一位是我的长辈,另外一个嘛……”说到此,故意迟疑,不往下说。
杨婉妡停下脚步,问道:“另外一个怎么样?你很满意吧?”
张正笑道:“可惜已经订婚了,就算我有不轨之心,人家未婚夫打上门来,如何招架得了?”
杨婉妡想到乔之华少年老相,惹人发笑的样子,禁不住嘴角上扬,随即脸一沉,道:“若是她没订婚,你们就很般配了?”
张正把两个水桶放在地上,卸下扁担,伸手把杨婉妡的双手抓过来,握在掌中,说道:“武林中一山更比一山高,结良缘可不能一人更比一人好。妡妹,我今生认定了你一个,海枯石烂,此心不渝。”
杨婉妡听了他一番表白,脸上发烧,心里却十分欢喜,轻轻的抽回双手,低声道:“天都亮了,别让别人看见了。”
张正笑道:“看见了又何妨?咱们本来就是一对,难道我做了仙尊,连老婆也不要了?”
杨婉妡大羞,甩开张正的手,低声斥道:“你胡说八道。”向别院的方向快步走去。
张正追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扁担、木桶,心想:“我挑着担子回去也不像话,回头让卢大宝来挑,先扔在这里吧。”
杨婉妡和张正一前一后,进了剑仙别院,各自回房不提。
一顿早饭的工夫,剑仙别院的所有人,上至仙尊、院主,下至普通学生、执事弟子,都知道了海擎天被打的事。冯天祥和陈钰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乔之华拍手大笑;郭采莹黯然不喜;杨端摇头叹息;游松年最是着急,满头大汗的赶到海擎天房中探视,见他只受了些皮外轻伤这才稍稍放心,回去后赶紧写下一封请罪的书信,命人即刻送上峻极峰,自己惶惶不安,不知掌门人会如何处置。
一个时辰后,送信的人返回来仙峰,传海东峰口谕:别院里鱼龙混杂,乱七八糟,不要在那里厮混了,赶紧回来,自有名师教你。
海擎天不肯离开剑仙别院,回复说这里一切还好,偶有不快,也是年轻人之间的小事,自己能够料理,待本届重阳大会期满,自会返回峻极峰,请父亲不必担心。
游松年虽未受到责备,但得了“鱼龙混杂,乱七八糟”八字评语,仍是心头沉重,中饭也吃不下去。
张正知道师父就在嵩山,既想拜见,又怕被师父责怪,上午的课也不去了,由郭采莹主讲,自己坐在房中等待消息。
一直等到午后,也没人过问海擎天被打的事,师父更是不见踪影,心里面渐渐放宽,又隐隐有些失望,暗想:“师父应该知道了此事,怎么不理我?难道是已经离开了嵩山?还是气恼已极,不再认我这个徒弟?”
次日,学生们修习柳叶飘轻功已经到了第九天,陈钰给学生们上课的空档,冯天祥带着张正和郭采莹在来仙峰上转了几圈,寻找适合演练柳叶飘的地点,最后选定了一处高十余丈,迎风壁立的山崖。
游松年带领十几名嵩山弟子连夜在崖下铺好了棉垫,又从峻极峰取来了许多治疗摔伤碰伤的草药,及干净的木板,纱布等物,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第二天学生们上崖演练新学到的轻功。
这一夜,四位仙尊破例没有夜查,以便让学生们好好休息,但进度好的学生心情激动,跃跃欲试,进度差的学生心头惴惴,恐惧不安,谁也没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