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笑道:“咱们药王门有两大绝技,一是剑术,一是医术,我将来继承本门剑术做剑仙,师妹光大本门医术做医仙,药公知道了,那才欣慰呢。”
郭采莹忙道:“对、对,一个做剑仙,一个做医仙,同样的学业有成,名扬天下。”
药公笑道:“你们两个一个剑法刚入门径,一个医术一窍不通,却在这里自吹自擂,也不怕外人听见了笑话。”
郭采莹扮个鬼脸,笑道:“我们两个脸皮厚,别人笑两声,也不打紧。”忽然转脸看向张正,道:“师兄,我这个医仙武功差,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张正笑道:“有人欺负医仙,一定是医仙给人家开错了方,抓错了药,那就无可奈何,爱莫能助了。”
郭采莹一下从椅中跃起,尖声道:“你现在就欺负我,还用等到我给别人抓错药!”说着,挥掌要打。
药公哈哈一笑,道:“你们两个都要用功,不可顽劣,我去了。”说罢,身子平平飞出大厅,脚下白烟一盛,疾向上升,向东南方飞去。
张正和郭采莹一齐奔到院中,望空拜了几拜,待药公的身子消失不见,这才返回大厅。
此后十几天,别院正常上课。张正和郭采莹已将书本上的内容讲完,除了黑铁头之外,学生们也都领悟了柳叶飘轻功心法。只解惑仙尊冯天祥比先前更加忙碌,前来提问的学生络绎不绝,十分踊跃。
这日午后,张正和郭采莹正在商议结业会考事宜,有人来报:“嵩山派覃九公求见。”
张正心想:“他来做什么?难道也是为了会考的事?”说道:“覃先生来了,快请。”
报事的人刚一转身,覃九公已大步闯进厅来,疾如风火,怒目圆睁,大声道:“传道仙尊,我们早说过鸟人该杀,你却定要维护,现在怎样?鸟人在幽云之地大肆抢劫,伤人无数,你自己看吧。”说着把一大摞信笺拍在桌上。
张正吃了一惊,说道:“竟有此事,消息确实吗?”说着,将桌上的信笺拿起来观看。
覃九公道:“大队鸟人在燕云十六州犯案累累,武林同道纷纷求援,我家海掌门说了,传道仙尊跟鸟人是朋友,让你看着办!”
张正看着信笺上的白纸黑字,触目惊心,双手不自禁的微微颤抖,半晌才道:“鸟人从不在本境为恶,这次忽然发起狂来,倒教人好生费解。”
覃九公冷冷道:“鸟人是鸟而不是人,岂可以人理度之?可惜传道仙尊明白的太晚了。”
张正心乱如麻,乔兄与鸟人倾心相交,可见其必有可取之处。冯前辈都说曲在己方,难道是在毁誉自污?药公曾在羽境救人无数,难道以药公之能,会善恶不分?可这些求援的书信言之凿凿,又不像虚言杜撰,真相到底如何,是否另有隐情,我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被他就此唬住。
郭采莹也凑到身前,向书信上看了几眼,低声道:“师兄,怎么办?”
张正已恢复了镇静,把书信随手往桌上一放,道:“几封信中都提到抢掠人口,受害者何人?掠往何处?起因为何?都没有说清,此事迷雾重重,疑点甚多,还需仔细查访,不能妄下结论。”
覃九公本以为铁证如山,张正无法辩驳,必会诚惶诚恐的认下昏聩不明,袒护鸟人之罪,哪料他竟然死硬到底,还说什么迷雾重重,疑点甚多,不能妄下结论,难道鸟人闯入本境抢人伤人,还有理了不成?怒道:“咱们的无辜百姓被掠走近百人,生死不明,你竟然还不悔悟,非要鸟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才知道他们罪该万死吗?”
郭采莹柳眉一挑,道:“你是在跟传道仙尊说话,最好放尊重些。”
覃九公怒气更盛,吼道:“不管是谁,袒护鸟人,就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
张正淡淡的道:“这么说,你是来诛我的了?”
覃九公手按剑柄,目光如电,在张正脸上扫过,见他面色如常,十分镇定,似乎有恃无恐,心想:“他总算是仙侠会派下来的一任仙尊,无论有罪无罪,都不该我们嵩山派处置,但他放走鸟人公主,终是脱不了干系。”说道:“本来我们捉了鸟人公主,若有她在手,鸟人必不敢轻易来犯,你却把她放走了,现在鸟人为害幽云,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说,这是谁的责任?”
张正知他最后一定会说到白羽公主身上,巧言狡辩,非大丈夫所为,昂然道:“我能把她放走,就能再把她捉回。若鸟人真是无缘无故的抢我财物,掠我边民,我便亲临羽境,把她和一同放走的四个鸟人一齐捉回来,交你们嵩山派处置。”
覃九公道:“好!若冤枉了鸟人,我向你磕头赔罪,若查实了鸟人为恶幽云,何时能把公主捉回?”
张正略一思索,说道:“一年之内,将其追回。”
覃九公道:“逾期无果呢?”
张正道:“你在我身上捅五个透明窟窿,便即两清。”
覃九公将张正上下打量了一番,心想:“这小子虽然一根筋,倒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好汉。”说道:“既如此,覃某在嵩山静候好音。”向张正和郭采莹一拱手,转身快步出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