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九公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均感他说这话不似虚言,否则他们大老远的到嵩山干什么?还不是药公德高望重,又跟鸟人有交情,有药公在,谁也不敢把这位鸟人公主怎样,但这里不是嵩山,药公也不在场,若再被她逃脱而去,我们这伙人还有什么面子去见掌门?
覃九公不理乔之华,向乔庭木道:“乔先生,我跟传道仙尊有个约定,今日之事,要请传道仙尊当面答话。”
乔庭木不知他们有什么约定,点头道:“也好。”
张正见覃九公点名要找自己,不好再在后面躲着,从车上跳下,快步上前,施礼道:“晚辈在此,覃前辈有何吩咐?”
覃九公道:“你下山之前,咱们在剑仙别院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张正知道他一定会提及此事,说道:“当然记得。”
覃九公微笑道:“很好,言而有信,一诺千金,才是男儿本色,既如此,把她交给我们吧。”
乔庭木和乔之华一愣,均想不到张正和覃九公之间还有什么约定,多半和白羽公主有关,是要把她交给嵩山派吗?
乔庭木对白羽公主的安危不甚关心,只想张正此举似乎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却能一了百了的免了日后的麻烦,也是不错的选择。
乔之华却大为紧张,心想他不会真把我这位公主妹妹给卖了吧,怪不得他当时力主把公主送往嵩山治伤,我还当他是传道仙尊,在嵩山有些势力,能保公主周全,再加上药公的面子,一定能化险为夷,却原来他竟与嵩山派的人勾结要害公主,可他真会这么做吗?我兄弟是这样的人吗?
郭采莹在车中也听到了前面众人的对话,她是知道张正和覃九公一年之约这回事的,但这些天和白羽公主朝夕相处,有了很深的感情,觉得她是个美丽善良的好女孩,真要是交出去被别人害了,真有些于心不忍,偷偷从车帘的缝隙往外张望,手心捏出了一层冷汗。
白羽公主倒是十分镇定,她自小身份尊贵,虽然待人谦和,有时腼腆,但骨子里却有一股皇家的从容高贵之气,此时端坐在车中,面色如常,似乎外面人交谈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张正邀白羽公主赴嵩山治伤,当然有完成嵩山之约的考虑,但从心里还是盼望药公真的把她治好,从此跟飞天羽境的鸟人和平相处,咱们不抢羽境的枸杞花,他们更不要来本境抢人,和和睦睦的做邻居,岂不是好?真要是羽境的鸟人不通情理,一定要与本境为敌,祸害本境百姓,那说不得,只好以仇敌相待,公主在咱们手里,不管她是善是恶,或拘禁,或打杀,都无不可。
可现在的情形是剑仙赴羽境抢夺于前,鸟人来本境劫掠于后,总不能说全是鸟人的责任,要想长久和平,还需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
这些想法虽好,但自己人微言轻,由自己说出来很难有人响应,最好请药公牵头,召集各路剑仙的首领和各派掌门共商此事。如能成功,实是一件造福天下苍生,两境百姓的大好事。
现在覃九公在此地出现,向张正要白羽公主,张正哪能轻易把人交给他,清了清嗓音,说道:“咱们说好了一年之内,又没有说定是今日今时,你慌慌张张的要人做什么?这不是操之过急吗?”
覃九公料到他不会顺顺当当的交人,前几天还为了这个女鸟人在来仙峰上跟这几个小辈大战了一场,现在怎么可能爽快的把人交出来?当下冷笑一声,道:“你交就交,不交就不交,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乔之华道:“我们就是不交,你待怎样。”
覃九公向乔庭木道:“乔先生,你怎么说?”
乔庭木不愿再得罪八大剑派的高手,但此时此刻,明知把白羽公主交出去,她必死无疑,心里便有些不忍,日后江湖上的朋友议论起来,又会怎样评说?
覃九公见他不语,又问道:“究竟怎样,你想好了没有?”:
乔庭木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可想的,人又不是我抓的,先问我做什么?”
万钧山大声道:“不是你抓的,你却是他们的师长,自然要你先表态。”
乔庭木道:“表态就表态,白羽公主远来是客,咱们就别为难人家了。”
万钧山唰的一声,拔出长剑,大踏步向前,口中道:“袒护鸟人,休怪我无情了。”来至众人身前,长剑横挥而出,扫向张正和乔庭木、乔之华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