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那就都留下吧。”长剑使招“鬼迷心窍”向贺老三攻了过去。
贺老三见这一剑飘飘荡荡,迷迷糊糊,看不清其后招变化,左手刀回撤护身,右手刀寒光一闪,向张正剑上斩去。
张正上次以佩兰剑法和狄老二相斗,若无郭采莹相助很是被动,今见乔之华大战狄老二,居然大占上风,心想莫非是佩兰剑法的威力不行,我且用鬼手门的剑法与这贺老三斗斗。是以今日用上了十余年勤修苦练的鬼手门武功。
以剑术达到的高度而论,佩兰剑法一定在鬼手门剑法之上,但两种剑法的风格不同,张正在鬼手门剑法上修炼日久,更有心得,且贺老三见过张正的佩兰剑法,心里面先入为主,认为他的剑法就是这个样子,哪知一交上手,寒风阵阵,鬼影重重,直如和持剑的鬼魅相斗一般。等想到张正出身鬼手门,门派的名字中有一个鬼字,其剑法必然诡异,已经手忙脚乱的接了十余招,先机尽失。
田老大万没想到,两个结拜兄弟竟然斗不过对方一美一丑两个年轻人。张正是药门弟子,身兼两家之长,有些手段,原在意料之中,可这个崂山派的乔之华也这般了得,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他们四兄弟成名已久,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角色,若是两个合斗一个晚辈,实在太不像话,若是不帮忙,又怎能看着兄弟落败袖手旁观?微一沉吟,迈开大步,向灵棚走去。
郭采莹见她要闯进来,急忙抢步上前,长剑一指,喝道:“你想干什么?”
田老大道:“祭奠死者,聊表寸心,不可以吗?”
郭采莹见狄老二、贺老三对他十分恭敬,那此人的身份武功可想而知,自己在他面前或许走不了十招八招,但若是让开,小巧英性命难保,将心一横,大声道:“你们要是还有一点善心,当初少杀一个人不好吗?现在却来惺惺作态,走开!”
田老大之所以要闯灵棚,就是想扰乱张正和乔之华的心神,怎肯轻易离开,冷笑道:“天下虽大,有本事让我走开的还没几个。”说着,又向前踏了两步,距郭采莹的剑尖已不足二尺。
郭采莹知道他必然硬闯,心想先下手为强,长剑使招佩兰剑法中的“蕙质兰心”攻向田老大的心口。
田老大艺高人胆大,也不拔剑,左手大袖挥出,一片袖影,将郭采莹长剑的剑身裹住。郭采莹心中微惊,刚想运力夺剑,田老大使招“袖里乾坤”内力一伸一缩,将郭采莹的长剑吸入了袖中。
田老大如果把郭采莹的长剑震飞,并不奇怪,毕竟他是一位成了名的武林前辈,但他举重若轻,将敌人的长剑吸入袖里,袖子仍是飘飘荡荡,竟不知他把剑藏于何处。
张正一边跟贺老三动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此情景,心中既惊且佩,右手剑疾舞攻敌的同时,左手一扬,打出十八枚金钱镖,直奔田老大后背打去。
鬼手门的暗器功夫天下驰名,田老大虽是江湖老手,在这上面却也不敢托大,回过身来,依旧用袖子来接。眨眼之间,已把十八枚金钱镖尽数收入了袖中。
郭采莹失了长剑,初时惊慌,待田老大去接金钱镖时,已恢复镇定,右手二指一并,使出家传的妙香指,指力明快,点向田老大气海穴。
田老大只留意张正发来的暗器,哪把她这招寻常的指法放在心上,当下左手指力对指力,敌住她的妙香指,右手袍袖轻舞,又把射来的十八枚柳叶镖收入了袖中。
郭采莹和田老大对了一指,只觉一股极细的内力从指尖上传来,疾向心脉上游走,惊骇之下,便欲收指后跃。田老大指法一变,变点为钩,勾住了郭采莹的食指,若是旁人,他指上加力,便可将对方的食指勾断,但这是个药门弟子,真把她伤得很了,药公那里不好交代,这么稍一犹豫,又有十八枚金钱镖飞来。
田老大已接了十八枚金钱镖,见又有钱镖射到,便依先前模样,以袍袖来接,将镖收入衣袖的同时左手二指轻弹,郭采莹的手臂快速回转,手指戳中了自己的左肩。
她肩上吃痛,轻哼了一声。田老大有些得意,微笑道:“郭姑娘,女子们练到你这样的功夫已很不易了。”话音未落,右边衣袖中轰隆一声大震,硝烟弥漫,田老大整身子都笼罩在了一片烟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