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老二见这处大坟只是坟包大些,坟前也没有立碑,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说道:“在这坟里?怎么取出来?”
黑衣人绕至坟后,向下一指,道:“在下面五六尺处,用你的怒涛剑法把它激出来吧。”
狄老二皱眉道:“你的武功远胜于我,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黑衣人不悦道:“我自有看中的好剑,这把剑是送给你的,你若不取,就赶快走吧,将来不要后悔。”
狄老二心想,来都来了,怎么也要把剑拿上来瞧瞧,说道:“那我试试,多谢你了。”向后退了一步,拔剑在手,长剑在空中一转,自上而下,使了一招“怒海狂潮”,汹涌的内力冲入地下,周围的泥土如同沸腾般跳跃翻滚,却没有东西跳出地面。
黑衣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翻滚的泥土,当看到冒上来的一缕细土的颜色微微发红时,心头一阵狂喜,左手向地面拍出一掌,随即五指如钩,一抓一提,一柄黑紫色的长剑腾空而出,被黑衣人抓在手中。
狄老二见真的有剑从地下跳出来,也是一阵欢喜,说道:“是这把剑吗?”
黑衣人道:“正是!”内力一震,剑鞘疾速飞升,狄老二眼光向上一扫之际,黑衣人长剑横挥,从狄老二的腰间疾速划过。
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本是黯淡无光,从狄老二腰间划过后却红光灿灿,娇艳欲滴,在马灯的照耀下发出迷人的光彩。
狄老二脸色煞白,怔怔的道:“嗜血剑!”
黑衣人道:“不错,你还有些眼光。”
狄老二道:“你好狠毒!”上半截身子向后便倒。
他身子向后倒时,手中的马灯也脱手落向地面,黑衣人不等马灯落地,长剑一挑,将马灯挑向空中,随即腾身而起,一手提灯,身子在空中从左至右,旋转了一圈。
张正和郭采莹眼看他手提马灯在空中盘旋,已知他在寻找自己,但敌人身在高处,一览无遗,却往哪里躲闪?
黑衣人借着马灯的光辉游目一观,果然见一座坟后藏着两人,看身形像是昨夜交过手的一男一女,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他对张正的暗器功夫着实忌惮,在这茫茫黑夜,最不愿遇上的便是这位鬼手门高手。
张正自知行踪已露,此时先下手为强,抬手打出三串飞刀,一串射向黑衣人胸口,一串射向黑衣人手中的马灯,最后一串呈品字形,射向黑衣人下方。
黑衣人左手一提,让开射向马灯的飞刀,右手长剑颤动,每颤一下便打落一把射向胸口的飞刀,随着一柄柄飞刀落下,身子在空中连顿了几顿,射向脚下的飞刀也都一掠而过。
黑衣人落地之后,左足一点,腾身再起,扑向张正和郭采莹藏身的坟包,距二人还有两三丈远,凌空发掌,劈在坟包之上,“砰”的一声大响,泥土碎石乱飞。与此同时,天空中一道白光闪现,照亮了整个山坡,紧接着雷声滚滚,虽不十分响亮,却近在咫尺,似乎就在各人头顶上打转。
张正和郭采莹全都拔出了长剑,于隆隆雷震中身形暴退,暂避黑衣人的锋芒。黑衣人身后,他以内力激飞的剑鞘从天而降,插在了那座较大的坟包之上。
黑衣人不再向二人进击,身形一晃,站上了旁边一座石碑,一手提灯,长剑向张正一指,沉声道:“小子,我本不想杀你,你却三番两次的坏我好事,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张正和郭采莹并肩而立,双剑指向居高临下的黑衣人。张正道:“自古正邪不两立,?不用你留情。”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你名字中有个正字就是正人君子吗?谁不知道你是大恶人张笑今的儿子。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这里风景好,带着新媳妇玩耍的吗?”
他把郭采莹说成是张正的新媳妇,郭采莹心里甜丝丝的,口中却道:“呸,胡说八道!”
黑衣人不理郭采莹,继续向张正道:“找了这么久,找到你爹的坟了吗?若是没找到,我还可以帮帮你,谁让我和你爹是好朋友,不打不相识呢。”
张正在万仙山听袁宝庆说过,一个使细剑的黑衣人与自己的父亲大战,被自己的父亲用暗器所伤,可惜随后便破了五行剑阵,袁宝庆脱困而出,后来的事便无从知晓,此时黑衣人自己提及往事,正是打探父亲消息的可乘之机,问道:“你和我父亲在玉门关外打得昏天黑地,算什么好朋友?你还中了我们鬼手门的独门暗器,现在怎么样?没留下病根吧?”
黑衣人听他说起玉门关外夺剑大战的事,微微一怔,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参与的人大多已经不在,他怎会知晓?冷冷道:“你还知道什么?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