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端等人走后,乔庭木向高飞道:“你们搬出来后,在哪里安身啊。”
高飞道:“离此不远,就在西门外的一座土地庙里。”
乔庭木道:“寺庙里好,倒也清静。”
高飞此时也知道了他是位了不起的前辈高人,垂泪道:“前辈,我们住的是一处破败的小庙,大些的道观庙宇跟客栈一样,都不敢收留我们呢。”
乔庭木淡淡的道:“是吗?鬼手门好大的势力。走,闲来无事,给土地公公上柱香去。”
高飞当先领路,众人一齐赶往高家暂时安身的土地庙。
一路上,乔庭木向高飞问了家里都有什么人,财物上有没有其他损失,最后问到了两颗假夜明珠,高飞说珠子在父亲手上,因是关键的证据,从不离身。
张正听在耳中,心想:“高飞的父亲年纪一定不小,算是我的长辈,待会儿相见时我向他行个大礼,他若用手相搀,我便可顺手摸一摸他身上有没有两颗珠子。”转念又想:“人家对我们鬼手门怨恨正深,我向他磕头,他对我不理不睬或暴躁怒骂,那就没办法了。”
高飞看出乔之华、郭采莹和张正的关系非浅,这几人中只有乔庭木真心愿意帮忙,因此对张正等人比较冷淡,对乔庭木有问必答,执礼甚恭。
众人行到土地庙前,只见庙外一片狼藉,各式家具东倒西歪,衣服被褥更是扔得遍地都是。
高飞眼见又生变故,惊怒交集,叫道:“爹,兄弟,你们在吗?”
高家自从搬到土地庙后,东西多,房子少,大部分仆人都遣散回家了,只留下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小厮和一名老管家。
管家听见呼唤,慌忙从庙里走出,哭道:“大少爷,你可回来了,方才来了一帮恶人,不由分说,翻箱倒柜的寻找什么东西,小五和小七也被他们打伤了!”
高飞道:“王伯,我爹和高翔回来了吗?”
王伯道:“没有啊,他们早上和你一起走的,没见回来呀。”
乔庭木往庙里看了一眼,里面比外面更乱,地铺上趟着两个年轻人,哼哼唧唧的,应该是受伤的小五和小七。
高飞“扑通”一声,跪倒在乔庭木面前,说道:“前辈,一定是鬼手门的恶人干的!”乔庭木道:“我都看见了,起来说话。”
高飞不肯起身,继续道:“我们父子三人今天一早又去找杨敬轩理论,他只派了几名弟子出来相见,双方没说几句就动起手来,我们打他们不过,被一直追出了沧州城,乱斗中,爹爹和兄弟都失散了,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前辈,您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乔庭木一边拉起高飞,口中道:“太不像话,杨敬轩这个伪君子,我饶不了他。”
张正听他骂师父是伪君子,心里登时又羞又愧,脸上涨的通红,真想有个地缝钻了进去。
乔之华进庙查看了一下小五和小七的伤势,二人均是皮外伤,休养几天便可复原,出来后向乔庭木道:“叔叔,他们两个受伤很轻,鬼手门的人心地不坏,没下重手。”
乔庭木左腿弹出,在乔之华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混账,坏人打好人,你还嫌打得轻了!”
乔之华被踢的向旁跳了一步,赔笑道:“这不是好人坏人还不一定吗?”
乔庭木道:“等有了实证,你再敢袒护他们,我踢断你的腿。”
众人一齐动手,把庙里庙外收拾了一番,又给小五和小七服下治伤的丹药,乔庭木道:“咱们就在这里住下,先找到高家父子再说。”
郭采莹道:“住这里?”
乔庭木瞪眼道:“怎么?江湖儿女,这点苦也不能吃吗?”
郭采莹对这位崂山派的前辈还真有些害怕,见他要发脾气,忙道:“不是,我是说这里挺好的。”
当夜,郭采莹在土地公神像的后面打了地铺,早早的躺下。前面人多,尤其有乔之华在,一会儿跟这个说话,一会儿跟那个攀谈,直到二更天后才安静下来,各自睡去。
郭采莹听前面一人辗转反侧,料想必是高飞担心爹爹和兄弟的安危,无法成眠;一人鼾声较重,心想这人一定是丑八怪乔之华;一人的内息似有似无,莫测高深,心想这人一定是丑八怪的叔叔乔庭木;另有一人吐纳声较轻,一呼一吸间十分匀称,心里忽然涌上来一股温暖甜蜜之意,暗想:“师兄样样都好,连睡觉的声音都这么好听。”不知过了多久,郭采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还做了个好梦,梦见和师兄一起回到了太原家里,父亲拉着张正的手十分亲热,母亲也在一旁夸赞,说还是女儿的眼光好,给自己选了个好女婿。
第二天,乔庭木命乔之华、郭采莹和高飞在庙里留守,自己和张正外出寻访高全德和高翔的下落。郭采莹见这小老头又让自己和师兄分开,心里别提多别扭,但张正满口答应,也只得忍住气,目送张正和乔庭木远去。
张正和乔庭木沧州城外转了一天,直到太阳偏西,仍是一无所获,一起返回众人落脚的小庙。
二人刚要进庙门,乔之华从后面赶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乔庭木皱眉道:“拿的什么?”
乔之华笑道:“从沧州最大的酒楼惠宾楼买的狮子头和几样小菜,莹妹说中午的饭不合胃口,这是沧州名吃,应该不会太差了。”
乔庭木道:“中午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