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华“啊”了一声,说道:“那我还回得来吗?”
郭采莹道:“你在那里做十三太保,御儿干殿下,又有白羽妹妹陪着,还不知足吗?慌着回来做什么?”
乔之华苦着脸道:“可是我叔叔、众同门、我兄弟、还有你,都在这里,我不回来怎么行啊。”
郭采莹道:“不行也得行,你看着办吧。”
药公活了一千多岁,还没见过他们这样既亲密又有些混乱的关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几个早晚玩儿不到一块儿,闹别扭时,可别找我给你们评理啊。”
大家都明白药公话中的意思,其他人都没说话,白羽公主的脸上更红,郭采莹笑嘻嘻的道:“药公,我和师兄是药门弟子,是自己人,他们两个是外人,您可要心里有数啊。”
药公笑道:“嗯,有数、有数。”
众人在大殿里休息了一会儿,用了些干粮、清水。乔之华不住口的埋怨金翅太子逞能好胜,招惹是非,白羽公主静静的听他说话,面上带着羞涩的微笑,似乎毫不介意,郭采莹看不下去,大声道:“背后说人家坏话算什么本事?有胆子当面说去!”
乔之华道:“当面我也敢说,确实是他的不对,若是他不来本境接人,就不会延长期限,公主也就没时间出来找我,也就不会流落在咱们这里,有国难奔,有家难回呀。”
郭采莹道:“有国难奔,有家难回也是为了你,你要是敢不管人家,我饶不了你。”
乔之华忙道:“我没说不管啊,请公主在山上暂住几天,一旦风声不紧,我就送她回去。”
张正道:“公主的形象太过引人注目,最好改扮一下,免得走漏了消息,招惹麻烦。”
药公笑道:“是个好主意,你们鬼手门的易容之术天下有名,你就看着给她扮一下吧。”
张正道:“是。”当下取出易容用的药膏、药粉,请郭采莹帮忙,在白羽公主的脸上涂涂抹抹,又帮她染白头发,做出皱纹,不一会儿,一个青春美丽的红颜少女,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药公赞道:“不错,还真有两下子,我老药公可没这个手艺。”
乔之华笑道:“我兄弟是鬼手,灵巧无比又总是出人意料,将来再学一手着手成春,那就更了不得了。”
白羽公主微笑道:“你们把我变成什么样子了。”说着,将长剑从鞘中拉出二尺,举剑低头,往精光闪闪的剑身上照去。只见剑身上现出了一个白发婆婆的形象,心中微惊,“唰”的一声,将剑推回了鞘中。”
郭采莹和声道:“妹妹,吓着你了吧,这样才让人认不出啊。”把她拉到乔之华身边,笑道:“大家看,像不像天生的一对儿?”
白羽公主的衣饰较为华丽,为了遮挡羽毛又穿了一件大红斗篷,跟乔之华的着衣风格颇有几分相似,都是老年人的容貌,少年人的装扮。郭采莹这么一说,大家都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乔之华忙道:“不像、不像,顶多像我们崂山派的青年弟子,怎么说到天生的一对了?”
白羽公主害羞到极点,虽然易容之后看不出脸色变化,仍是无地自容,转身想要走开,却被郭采莹一把抓住,只听她又笑道:“不是天生的,是后造出来的,那也很难得呀。”
药公笑道:“好了,好了,人家是客人,以后谁也不许欺负人家。”
郭采莹笑道:“哪有欺负她,我们大家都可喜欢她了。是不是,乔大哥?”
乔之华道:“啊——嗯,是、是。”
四人在大殿里坐了许久,见到了几名游客,他们不是本地人,对大殿的来历毫不知情,也不知道有人在此行医之事。此时天色已晚,大家便在殿里安歇,张正和乔之华睡在药王神像之前,郭采莹和白羽公主睡在神像之后,药公本来盘膝在神像前打坐,运了一遍功后,心底片尘不染,脑海一片空灵,身子渐渐离开了地面,在大殿里飘来飘去。
张正一觉醒来,借着微弱的月光,见药公离地一二尺高,在空中飘荡,心想:“药公练的是什么功夫?怎么打坐时还能飘起来?”又见药公在空中飘过的痕迹,来来去去,周而复始,似乎在画太极阴阳鱼的图形,心想:“药门武功博大精深,我能够拜入药王门,也真是三生有幸了。”
药公仍在大殿里飘荡,张正眼皮渐渐沉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家起身之后,药公在殿里坐等,张正等分向东南西北打探消息。将近午时,四人陆续回到大殿,都说大殿是一个月前盖起来的,修建的人自称是药门弟子,此后一直在殿里行医,看病抓药从不收钱,却是医术极差,连着治死了好几个人,本地再也无人敢到殿里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