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太子要追查打伤白羽公主的凶手,张正颇有些意外,但也不好说打了白打,不要查了,犹豫了一下,问道:“查清了没有,是谁打伤的?”
金翅太子道:“还没有。”用手向米会昌等人一指,续道:“总之是他们的同党,只要被我查出来,哼!绝不轻饶!”
乔之华道:“太子啊,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我的面上,就不要深究了,我这里有上好的神农谷丹药,公主不几日便大好了。”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金翅太子,说道:“全都给你,你替公主收着吧。”
金翅太子接过瓷瓶,看了又看,双眼中放出喜悦的光芒,说道:“神农谷?你认识他们的人吗?将来若有机缘,一定要替本王引荐引荐。”
郭采莹道:“神农谷的药可以,人却不怎么样,还是别引荐的好,免得将来交友不慎,上他们的大当。”
金翅太子笑道:“是吗?品行不端,我便严加管束,总要让他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也就是了,岂可将可造之材拒之门外?我们这里又不是功德林、养老院,尽要些德高望尊却百无一用的老好人何用?”
张正听他一门心思的只在延揽人才,已到了重才不重德的地步,心里不以为然,说道:“其他事慢慢再说,方才乔兄有句话说对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依我看,太子还是携公主早日回程,大家仍依前约,互不侵犯的好。”
金翅太子目光炯炯,盯在张正脸上,片刻才道:“恩公,如今的大鹏国不比往日,习武有成者不下万人,修习连天剑法的也有近千,我还让他们进一步演练连天剑阵,如此军威,如此强盛,也不是谁想侵犯便侵犯得了的。”
张正直视金翅太子的双眼,正色道:“所以你便要侵犯别人了吗?你们习武练剑才有几天?也不打听打听,有几个徒弟能打过老师的。不要忘了,这里才是武学之源!”
金翅太子双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乔之华忙打圆场,笑道:“哎呀,什么徒弟老师的,大家都是朋友。兄弟,太子和公主这就要回去了,说点高兴的。”
张正长出了一口气,说道:“祝太子和公主一路顺风,早归羽境。”
金翅太子哈哈一笑,说道:“多谢恩公美意,嗯,今夜月朗星稀,正好赶路……”
刚说到此处,外圈一名黑衣鸟人“啊”了一声,翻身栽倒,紧接着他身上背的一条黑布口袋陡然跃起,在空中顿了一顿,布袋的底部喷出一道白烟,向上疾速飞起。
这一下变起仓促,在场的数百人全都大感意外,反应快的立时想到口袋里困着的一定是一位剑仙,进而又想到这帮鸟人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把剑仙拘禁在布带之内,就不怕千千万万的剑仙高手向他们兴师问罪吗?
张正听金翅太子答应退走,心里一阵轻松,嘴角边不自觉的现出一丝微笑,忽见一条口袋冲天而起,底部的白烟又粗又浓,心知不好,不论这位前辈剑仙能不能逃出去,金翅太子敢拘禁剑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棘手之事。
拉出白烟的口袋向上一起,便有数名黑衣鸟人随即飞起,其中一名鸟人追近之后,双手捧剑,恶狠狠刺入布带之中。
地面上的人群一片惊呼声中,布带突然裂开,现出一条灰影,只见他足下喷出白烟,已将对方的长剑抢在手里,左腿弹出,踢向失剑鸟人的胸口,右手长剑向身边追上来的另一名鸟人的头顶砍去。
张正抬头观看,只见那人身材瘦高,断了一臂,将一名鸟人踢得直向下坠之后,一支剑左遮右挡,东挑西刺,与另三名鸟人斗在一处。他们在夜空中相斗,距离又远,张正看不清那人的五官面貌,但从身形剑法上看,非常像自己幼年的救命恩人冯天祥。心中大急之下,叫道:“是冯前辈吗?晚辈张正在此!”
在空中与鸟人搏斗的正是在大漠中救过张正性命,后又做了一任解惑仙尊的剑仙冯天祥。
剑仙们得知白羽公主私入本境,逾期不归之后,料到鸟人必会大举来救,在羽境的入口聚集了近百名剑仙。
大家虽然想到了会有鸟人越境,却没想到竟会有六七百人之多,更想不到这些鸟人还练成了极厉害的连天剑法,并结成所谓的连天剑阵。一场大战下来,双方死伤均重。
此后金翅太子带人深入中原,游翼四出,查访白羽公主的下落。期间鸟人与剑仙大战了三次,互有死伤。鸟人的伤亡更重些,连天大将军金耀南手下的五百精锐损折了一百多人,金翅太子的一百名护卫禁军伤亡了二三十人。这次随太子而来的禁军头领是第七至十二太保,是以张正和乔之华等人不识。
冯天祥是在最近一次与鸟人的大战中受伤被俘。当时与他一起参战的陈钰遇险,冯天祥匆忙去救,但对方十八名鸟人组成的连天剑阵已经催动到最凶险、最厉害的关头。他虽然救下了陈钰,自己却被一名鸟人斩下了左臂,最后和陈钰双双遭擒。
鸟人在数次大战中共擒住了五位剑仙,因本方被擒的人数更多,更兼生擒剑仙,乃从古至今,从所未有之事,当然不能轻易杀了,因此装入布带,携带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