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发现父亲的左臂没有变成枯骨,心中甚为疑惑,忙将棺材盖全部打开,仔细观看。
郑德方和孙务实早把这具骸骨从头到脚验看了多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盼他能解开其中的缘由,默默的站在张正身后,睁大双眼,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张正俯下身去,近距离查看,检视良久,越看越觉得奇怪,用手在骸骨左臂上触摸了几下,肌肤略有弹性,再活动关节,竟然转动自如,心中更加惊疑,回过身来,茫然道:“两位伯伯,我爹的尸身怎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左臂不会腐烂,像被什么药物寖过一般?”
二人见张正以伯伯相称,脸上均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郑德方道:“这正是我们请药公前来的原因啊,我们想这不是死后被什么药物泡过,而是他生前服用了一些药物,这才有此奇迹。”
张正道:“是什么药物,如此厉害?”
郑德方沉吟道:“这……一时半刻间也说不清楚,咱们先回去吧。”他未得蔺胡天许可,不敢向张正说得太多,便想先回到先前说话的石窟,让蔺胡天给他解释。
三人将棺材盖盖好,张正又拜了几拜,正准备往外走,白月光径直飞入洞中,说道:“要走了吗?看来我来得正好。蔺大哥已经给贤侄安排好了住处,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不称心,不合用的,只管提出来,蔺大哥说了,不能委屈了两位新人。”
郑德方喜道:“两位新人?张贤侄要和郭姑娘成亲了吗?这可太好了,咱们峨嵋派多年没办喜事,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
白月光笑道:“张贤侄和郭姑娘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他们俩个要是不成亲,老天爷也不答应啊。”
张正忙道:“各位叔伯,晚辈的父亲死因不明,死状蹊跷,急需查明真相,况且婚姻之事,还需师父和药公做主,再有就是,嗯,就是……”他想说自己的心里还有鬼手门的师妹杨婉妡,又觉得此话难以出口,是以话到了嘴边,有些吞吞吐吐。
郑德方道:“贤侄啊,郭姑娘对你一片真心,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你可不要一时糊涂,误人误己啊!”
张正料想药公不会如此草率,说道:“这是药公的意思吗?有没有三媒六证,有没有纳采问名?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咱们总要慎重些才好。”
郑德方笑道:“贤侄啊,咱们武林中人,要这些繁文缛节做什么?你只要说一声愿意,叔伯们便替你操办,你要说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强人所难,咱们爽爽快快,利利索索,犹犹豫豫,心口不一的,不算英雄好汉。”
一番话,说的张正哑口无言。想到师妹待自己的种种情深之处,“不愿意”三个字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但要说愿意,妡妹怎么办?难道我又忍心辜负与她?
郑德方和孙务实、白月光三人见张正欲言又止,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似乎是左右为难,又像是半推半就,全都有些不解。孙务实道:“当年你父亲听说要和宁女侠成亲,高兴的跳了起来。你小子怎么回事?让你成个亲,还扭扭捏捏的不情愿,郭姑娘哪点配不上你?你要是真不愿意就算了,我们峨嵋派还有别的年轻后生,未必就及不上你的才智武功。”
郑德方笑道:“张贤侄哪会不愿意,一定是又惊又喜,高兴糊涂了。”向白月光道:“何时成亲?新房准备好了吗?”
白月光道:“就是张兄弟和弟妹居住过的山洞,正在布置着呢。”
郑德方道:“好啊,咱们一起瞧瞧去。”
当下郑德方携住张正的手臂,与孙、白二人一齐飞出洞外,略微下降,变为平飞,来至一个洞口较大的山洞。
四人进入洞中,只见这处山洞较为宽敞,因洞口较大,又显得较为明亮。洞内已经张灯结彩,打扮的喜气盈盈,有两个年轻的峨嵋派女弟子跟郭采莹同在洞中,正向面朝洞口的岩壁上贴一个大红的喜字。
两名峨嵋派女弟子各持喜字的一端,在岩壁上比照位置,郭采莹站在二人身后一两丈处,左看右看,口中道:“往左一点,再往左一点,右边往下一点,好,就是这里,粘吧。”忽觉身后有细微的声响,回头一看,见张正等四人进了山洞,脸上顿时一片绯红,轻声道:“你来了,帮忙看看,贴歪了没有。”
没等张正回答,郑德方等三人全都笑呵呵的,一个道:“刚刚好。”一个道:“正正好。”另一个道:“非常好。”
郑德方又向张正道:“贤侄,你也看看,贴的怎么样?”
张正见郭采莹面含娇羞的看着自己,心里乱哄哄的,也不知是喜是愁,含糊道:“嗯,不错,还可以吧。”
郑德方笑道:“贤侄啊,当初你父母成亲之时,这里只是备用的藏身洞,一切物品都不齐备,如今咱们峨嵋派在舍身崖下休养生息二十年,早已是今非昔比,你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
孙务实和白月光连连点头,都道是昔年清苦,今日富足,你们这对小夫妻真是好福气。
郑德方等人又在洞中检视了一番,见不仅主洞焕然一新,左右两侧的小洞也打扫的十分整洁。左侧的小洞是厨房,锅碗灶具,米面鱼肉,一应俱全。右侧的小洞曲折向内,是方便之所。两小洞均开有通风的气孔,使气味能不经主洞向外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