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叔叔伯伯们武艺高强,还怕几个仇家不成?或者将洞门打开,让小侄用暗器打发了他们。”
郑德方心中暗恨,面上的笑容却更加亲切,说道:“不行啊,剑仙们人多势众,咱们剑魔是人少势孤,不能吃这个眼前亏,你能有这个心,不愧是你爹的好儿子,做伯伯的心里欢喜的很哪。”
郭采莹道:“可是我听他们是来找我和师兄,还有药公的,不是你的仇家呀。”
郑德方道:“这……剑仙与我们为敌数千年,怨仇至今未解,当然是咱们的仇家,你二人与他们打交道,一定要小心些。”
张正道:“外面这些剑仙都是药公的好朋友,与我们兄妹也有一面之缘,若与他们先说通了,仙魔和解之事也就成了一半,错过了今天,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郭采莹笑道:“仙侠盟的南宫盟主与药公最是亲厚,敬药公如敬师长,你若是扣住药公,拒不相见,南宫盟主知道了,别说和解,只怕,嗯……你们大大的不妙啊。”
郑德方听她言语中大有威胁之意,不动声色的向前踏出两步,说道:“有什么不妙?我们的祖先尸横遍野,血流成渠,此后数千年隐姓埋名,不见天日,再怎么不妙,无非一死而已,又能不妙到哪里去?”
张正见他向前逼近,拉着郭采莹后退了一步,说道:“郑伯伯,现在只有我们能帮你,你要三思。”
郑德方道:“你们当然能帮我了,只要不说话、不叫喊,便算帮了大忙,郑伯伯感激不尽。”
此时,洞门外的云海之中,霍志坤等几名剑仙往来穿梭,不停的呼唤,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的传入洞中。张正心中暗想:“郑德方这些人嘴上说要和解,背地里不知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我父亲跟他交好,更不知是真是假,今日之事,一定要先跟外面联络上,这几排山洞隐藏的太好,若不留心观察,只在云雾里寻找,说不定真的看不出端倪,就此离去,那可糟了。”说道:“人家终究要找进来,不如大大方方的开门迎客,请药公做主,止戈息争,化解恩怨,才是正理。”
郑德方当然想跟剑仙和解,也知道或许只有药公才有面子做这个中保,但那件大事已到了紧要关头,半点迟误不得,总要先办成了那件事,再与剑仙们接触,到时候能和便和,不能和便打,至少也有了谈判的资本。若是现在求和,人家提出的条件一定非常苛刻,己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若答应,剑魔一派算是彻底认栽,一切的光荣、梦想、威名、荣耀、随风而去,若不答应,身份已经暴露,便想再韬光养晦,装傻充愣,也是万万不能。因此,现在还不是跟剑仙见面的时候,这两个年轻人若要捣鬼,说不得,只好武力解决了,说道:“几千年的恩怨,一时半刻间哪能分说清楚,我们这边还要做些准备,等时机成熟了,再与他们会面不迟。”
张正听他这话明显是搪塞敷衍,冷笑一声,说道:“时机不成熟?还等什么时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外面的局势虽然凶险,郑德方自持武功远胜张正和郭采莹,并没有过于慌乱,只留心观察二人的神情变化,防止其突然弄出大响,引来强敌。此时见张正脸色阴冷,言语渐渐不善,心想:“好良言难劝你这该死的鬼,也罢,看在我那可怜又可恨的张兄弟份上,再往阳关道上拉你一把,你若再不识机,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道:“贤侄啊,你父亲之死,三山五岳,八大剑派这些人一定脱不了干系,将来你替父报仇,少不了我们这些叔伯的帮助,咱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你可不要一时糊涂,连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也分不清了。”他一边说,又向前迈了两步。
张正深知他若向自己出手,为求一击必中,距离上是越近越好,而自己最拿手的功夫是暗器,却能及远,当然要尽量与他保持较远距离,见他连续逼近,只得和郭采莹一起向后倒退。但山洞本就不大,他们一退再退,已退至了山洞的最深处,再无回旋的余地。
郑德方道:“贤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蔺大哥收你为徒,传你上乘武功,报仇雪恨,扬名立万,易如反掌,你看怎样?”
张正道:“我自有师父,又拜入药王门,受药公教诲,武功进境如何,不劳叔伯们费心。”
此时二人都感觉对方即将发作,想要抢先出手,又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忽然,洞门外有人朗声叫道:“药公前辈,您一定在这里,若是有所不便,我们就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