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公道:“蔺先生,你们要不要下去。”
蔺胡天道:“当然要去,我们的走壁功走山走岩,如履平地,未必会落在飞来飞去之人的后面。”
南宫玉道:“是吗?那就再领教一下,看我那云兄弟死得冤是不冤。”这话说得极重,已隐含着极大的怨恨仇视之意。
蔺胡天心头一凛,想到敌强我弱,一旦翻脸,剑魔一派便要覆灭于今日,心中一叹,闭口不再言语。
药公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大家都去。”
当下众人全都起身,快步走向洞口,南宫玉第一个跃出洞外,在空中微一停留,秦本初已随后跃出,笔直向下,南宫玉飘飘冉冉,似慢实快,跟了下去。南宫玉之后,众剑仙拉出道道白烟,飞驰而下,转瞬之间,尽皆消失不见。
另一边,蔺胡天率领众剑魔踏岩壁而下,一个个迅如星火,快似流星,速度上果然与飞行的剑仙们并驾齐驱,不差分毫。
药公从剑仙和剑魔中间的位置向下飞落,以防云雾之中,蔺胡天等人看不清一众剑仙的踪影,到崖底后无法相会,又生波折。
张正和郭采莹也跟着众人往外走,到洞口后其他人或一跃而下,或跳向旁边的岩壁,以走壁功下行。张、郭二人见大家去得匆忙,无人理会自己,无可奈何,只得重新回到洞里,此时洞中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二人。随便在两张椅子上坐下,张正叹道:“郑伯伯居然摔死了,这真是,唉,让人意想不到。”
郭采莹道:“是啊,他们是剑仙剑魔,全都是会飞的,怎么也不该摔死啊,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
张正点头道:“那是自然,若我料的不错,云前辈想试一下郑伯伯的武功深浅,趁印证走壁功的机会,狠狠向外撞了他一下。郑伯伯若趁势飞起,不向下落,脚下喷出的黑烟立时便泄露了剑魔的身份。当时最好的办法便是疾速下降,与云前辈拉开一定的距离,然后趁着云深雾重,横向斜飞,摆脱云前辈的纠缠。将来有人下崖寻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剑仙们再怎么怀疑,也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云前辈等人是邪魔异类。”
郭采莹道:“可他们全都摔死了呀,这就太奇怪了,就算你郑伯伯没有摆脱敌人,自愿摔死,云前辈也不该死啊!”
张正道:“云前辈若是见死不救,大概就不会死了。
郭采莹奇道:“云前辈是为救郑伯伯而死得吗?”
张正道:“差不多吧,他把郑伯伯撞向空中,便是要看郑伯伯到底会不会飞行之术,是以一定会紧紧追赶,不给郑伯伯逃脱的机会。当郑伯伯将要触及地面,这时便必须出手相救了,否则便是杀人害命,一辈子良心也不会安宁。”
郭采莹道:“他一救没救好,两个人就全死了吗?”
张正道:“云前辈伸手相救,郑伯伯只道他又要加害,说不定便绝地反击。他二人是仙魔级别的高人,这一交上手,丝丝入扣,难分难解。云前辈是既没想到对方真的不会飞行,又没想到对方虽不会飞行,武功还如此高强,心里一慌,只顾着迎敌,没留心自身距地面的高度,这才跟郑伯伯边打边疾速下落,终于一齐摔在了崖底,双双丧命。”
郭采莹道:“哎,可惜了他们一身的好武功。更让人担心的是,剑仙剑魔安生了几千年,一见面就阴差阳错,闹了个不死不休,他们还能和解吗?”
张正道:“越发难了,云前辈之死,南宫盟主等人不会善罢甘休,药公夹在中间,这个和事佬难当啊!”
他一边和郭采莹交谈,心头渐渐阴沉,暗想:“郑伯伯死了,他到底是不是我父亲的好朋友?我父亲的手臂为什么不会腐烂?我父亲和我母亲是爱人还是敌人?这种种疑问,还有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