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公等三人在洞中居住里住了几日,张正身上的内伤已完全康复。
闲暇无事,药公让郭采莹把学过的剑法全部演练一遍,详加指点。张正在一旁认真的观看,虽不曾亲身试练,于剑法的领悟上又深了一层。
他们也曾言及眼前的形势,均感南宫玉败走之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但他一定会把消息散播开去,峨眉山从此多事,到最后能不能保住这一百多条性命,却也难说的紧。
眼下最好的办法是峨嵋派的人先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李大鹏等人都说,最隐秘的地方都被仇人发现了,实在无处可藏,况且故土难离,一百多男女老幼到别处安家,谈何容易?
药公也觉得这么多人一齐走,既要找到隐秘的地方,又要掩人耳目,不大容易,只好由他们暂且仍住在此处,心想:“南宫玉暂时是不会来了,有我在此,仙侠会和仙侠堂的人,除非是尹纯心和吕忘年亲至,其他人来了也无用。若这二人到了,我跟他们讲讲道理,最好能把峨嵋派流放到飞天羽境,永世不得回归,也就是了。”
一连住了十七八天,别说是各路剑仙,寻常的武林人物也没有一个登门来访。大家都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南宫玉没把消息传出去?不对,绝无此可能,当仙侠盟的大队剑仙赶奔峨眉山时,恐怕其他的剑仙组织已经暗中留意,侦探查访了。
药公等三人虽未开口,峨嵋派诸人却怕他们随时会走,这三个大救星若是一去,恐怕天下剑仙立时便会蜂拥而至,将峨眉山踏为平地。因此上对三人执礼甚恭,三人原没打算一走了之,如此一来,更不好提下山之事了。
住到了月余光景,仍是无一名武林人物上山,倒有个附近的山民,送上来一封书信。三人打开一看,原来是从太原寄来的一封家书。郭采莹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顿时花容失色,连信纸也跌落在地上。
原来那信中写道:我儿离家已久,你母亲旦夕挂念,现今乔先生也在府上,要你和之华尽快成婚。我儿回来得早,一家人可以团聚,若是耽搁,乔先生性急,已经烧了两间屋子,剩下的恐也不保。见字之后,不可迟疑,速归,速归。正是自己的父亲,郭天翼的亲笔。
张正捡起书信,和药公传看了一下,也感到事态严重,郭采莹是非回一趟太原不可了。
张正道:“师妹,本来我应该陪你回去,但乔先生那脾气,乔兄也在,嗯、这个……”说到此,实在不好措辞,只好停住。
郭采莹脸色苍白,冷冷道:“我们家的事,不用你去。”
张正见她虽是冷言冷语,脸上的神色却甚凄苦,想到师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心肠登时软了,说道:“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再怎么为难,我也要陪你走一趟。况且许久未见伯父、伯母,陪你回家看看二老,也是应该。”
郭采莹知道他和乔之华是过命的交情,自己和乔之华又曾有过婚姻之约,他能这样说,已经很不容易,含泪道:“这是你自己愿意的,到时候大家见了面,你可不要后悔。”
张正已经能够想象到见面时的尴尬,但事已至此,哪还有推脱回避的余地,低声道:“只要你平安喜乐,我自然是无怨无悔。”
药公道:“我是不能去的,我若是走了,这里的烂摊子谁来收拾?这样吧,我写一封书信,你们带给乔先生,他若是能给我三分薄面,事情就好解决了。”
张正和郭采莹大喜,齐声道:“多谢药公!”
大家听说张正和郭采莹要下山,着实惊慌了一阵儿,后听说药公不走,这才渐渐安心。
次日,张正和郭采莹向药公拜别之后,带好药公写给乔庭木的书信,由李大鹏和另一名峨嵋弟子携带,先上至金顶,准备从金顶下山,取路赶奔太原。
李大鹏道:“兄弟,这次你在山上居住的时间不短,可一直在养伤,我也不便打扰,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接着教我打燕尾镖啊!”
张正笑道:“李大哥多多保重,咱们有缘自会相见。”
与李大鹏告别之后,张正和郭采莹相携而行,经太子坪、雷洞坪、洗象池等处,来至了峨眉山下。
下山之后,二人在农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赶路。
张正的伤势虽然早已痊愈,但他体内的魔道内功常常作祟,因此在体力上反不及郭采莹。
二人走走停停,一天也行不了百十里路,张正心里有些抱歉,说道:“都怪我不中用,走得这么慢,咱们这般走法,不知几时才到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