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擎天道:“照啊,您担心您侄子回不来,我们担心郭姑娘嫁过去守活寡,乔前辈,将心比心,这个婚先别结了吧。”
话说到此处,就连对海擎天成见颇深的张正都暗暗点头,若是直接抗婚,乔庭木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一旦说翻了动手,乔庭木本身就是个高手,还有个态度不明的剑魔沈从仁,自己一方毫无胜算,还是先稳住对方,拖延下去,反正乔之华一时半刻也不能回来。
乔庭木听罢,海擎天说的也有道理,但自己之所以要逼郭采莹成亲,关键是她和张正走得太近,若有了苟且之事,又是崂山派的一大笑柄,老乔家颜面何存?但这话当着许多外人的面不好明说,当下阴沉着脸道:“为什么不结?既有婚约,她生是我乔家的人,死是我乔家的鬼,之华这孩子真若不幸,她守寡也是应有之义!”
乔庭木说得如此决绝,众人已知此事难以善罢,海擎天心想:“姓乔的虽然厉害,我们几个也不是庸手,真打起来,输也不会输的特别难看。关键是这个沈从仁的态度,他若说现在就成亲,那就成亲好了,谁也没本事阻拦,但他真是乔庭木请来的帮手吗?姓乔的真敢勾结剑魔?”言念及此,说道:“沈兄,乔前辈一定要郭姑娘和公鸡拜堂成亲,我是不赞成的,您意下如何?”
沈从仁道:“我当然也是不赞成了,但我苦劝不成,和乔先生两次动手,第一次赢了,第二次输了,如今是被俘之人,实在是自身难保,也就爱莫能助,惭愧啊,惭愧。”
他三天前来和乔庭木见面,屏退众人之后,劝他不要过于执拗,只看婚约,不论感情。乔庭木哪里肯听,二人言语不合,当场动手。
沈从仁的武功自然比乔庭木高出许多,在第十八招上便点了乔庭木穴道,大获全胜。他与对方无冤无仇,自是无意伤害,便把他带出郭府,想着我再劝你一番,你既知我的厉害,我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总该知难而退,卖我这个人情了吧。
哪料乔庭木软硬不吃,在侄儿和郭采莹解除婚约之事上死活不吐口。沈从仁把他扣在身边,是放也不是,留也不是,大感棘手。
他一共点了乔庭木三处穴道,按理说他在三天之后才能自解,却不料崂山派的内功不仙不魔,颇具玄机,居然有速解穴道之法,在第二天上已经把被点的穴道全部解开,趁沈从仁不备,突然出手,反把沈从仁的穴道制住。
乔庭木擒住沈从仁之后,想他只是劝解纷争,对自已还算有礼,也没特别为难,只把他原路带回,心想我倒要让郭家人看看,不论请了什么样的高手,想要赖掉这门婚事,那是万万不能!
此时沈从仁说出自己是被俘之身,张正和郭采莹大感抱歉,心想终究是自己连累了人家。
海擎天、杨端、杨婉妡三人却是震惊大于意外,心想这沈从仁听说已经修成了剑魔,居然打不过乔庭木,那这位乔前辈的功夫该高到什么程度?
乔庭木见众人均是面色有变,默不作声,心下有些得意,说道:“各位,还有反对这门婚事的没有?”
一片寂静之中,郭采莹忽然大声道:“有!”
张正心中一惊,急忙往乔庭木脸上看去,只见乔庭木双眉倒竖,森然道:“反对也没用,活着进门,死了进坟,我们乔家的祖坟你是进定了!”
郭采莹哭道:“活着不进,死了也不进,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吧!”
乔庭木霍然站起,双掌一合,大厅内立时雷声滚滚,在各人的头顶打转,众人惊骇之中,只听乔庭木嗡鸣般的声音从上方盘旋而来:“还有反对的没有?一起报上名来!”
他话音方落,沈从仁的声音道:“别吓唬人了,你的掌心雷只能单发,不能分击,人家真报了名,你打哪个?”
经沈从仁一提醒,海擎天也看出乔庭木是虚张声势,用意还是在恐吓众人屈服,当下朗声道:“有!”
他一说有,张正心想:“我若是再不表态,那就太不像话,别说师妹记恨我一辈子,药公也不能答应。”当即喝了一声:“有!”
这两人相继发声,杨端心想:“我们一同到此,理应同进同退,他们两个都说话了,小妹是女流,可以不言语,我却不能装聋作哑,让人看轻了。”想到此,也跟着喊了一声:“有!”
大厅里连续三声有,乔庭木的脸色更加难看,掌心雷在厅中盘旋数周,定不下打击的目标。终于一咬牙,掌力向下,“轰”的一声大响,余波向外扩散,咔嚓、咔嚓之声不绝,除郭采莹之外,其他所有人所坐椅子的椅腿全被震断。
当掌心雷炸响之时,沈从仁见机甚早,从容站起,向上轻轻一跃,未见狼狈之相。海擎天跳起来老高,落地时稳稳站定。杨端和杨婉妡同使鬼手门身法,各已单脚点地,一个从左向右转,一个从右向左转,在一瞬间交换了一下位置,身后的椅腿已经碎裂。
张正本来也有时间向上纵跃,或是跟杨端、杨婉妡一样已本门身法躲避。但他起身之后,见旁边的郭采莹痴痴呆呆,纹丝不动,心想师妹再不起身,定被掌心雷的余劲波及,这怎么使得?当即跨出一步,挡在了郭采莹身前。
他体内的万年魔道内功,最怕和自身的内力冲突,对外来力道的抵御之力却是极强。掌心雷的余波攻到,立时被反震回去,郭采莹和她所坐的椅子自然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