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冰道:“他是剑魔一党,必须一体擒拿,还不动手!”
几名华山派弟子被他一催,只得继续向前,有两人已悄悄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郭采莹眼见数人迫近,又喝一声:“站住,再往前走,我要不可气了!”话音未落,走在最前面那人“啊”了一声,左腿疾速抬起,紧接着右腿也跳了起来,向后倒退。
郭采莹一愣,长剑后撤护身,双眼瞪得大大的,看向跳起的那人,要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却见不止是他,从各个方向逼近的华山派弟子,凡是走到身前五六尺处,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忙不迭的后退。
旁边的张正站起身来,叹道:“妡妹,人家要抓,让他们抓好了,不需如此。”
杨婉妡也起身道:“我师兄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抓他。”
杨端仍跪在地上,求肯道:“各位前辈容禀,我师弟虽然年轻孟浪了些,却绝不会做出为非作歹,危害武林之事,请前辈们明察。”
穆怀冰道:“我们早就查清问明了,他在峨眉山金顶之上袒护剑魔,居然跟仙侠盟的盟主动手,实在是胆大包天!近几天又跟叛变为魔的沈从仁混到了一处,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持强拒捕,连伤数人,还不该抓吗?”
郭采莹大声道:“在峨眉山上,药公跟南宫玉斗了不知几千几万招,你们为什么不说?我师兄不过挨了南宫玉三掌,有什么错处?这几天华山派伤的几个人,有哪个是我师兄打伤的?”
穆怀冰的脸色瞬间一沉,冷冷的道:“都是他挑唆的,如若不然,以药公之贤,焉能做出维护剑魔之事?有此一节,便应即刻捉拿问罪,事后再通报药公可也。”说到此,目光向杨婉妡一扫,续道:“如有胆敢包庇者,与该犯同罪。”
杨婉妡方才以极隐秘的手法在张正的身前身后撒了一把毫厘针,虽能瞒过一众华山派弟子,使其纷纷中招,却哪里能瞒得过在场的剑仙高人?只是鬼手门乃江湖上一股新兴的势力,与嵩山派的交往很深,大家不知会首对鬼手门的真实态度,故此谁也不想彻底翻脸。至于张正,那是尹会首权衡之后,指名要擒拿之人,自然另当别论。
杨端是鬼门弟子,当然也看出杨婉妡发针之事,此时听穆怀冰说包庇者与其同罪,心里一惊,连忙起身,把杨婉妡拉到一旁,低声道:“小妹,不许胡闹,张师弟确有不当之处,怎能怪前辈们拿他?”
杨婉妡道:“他有不是,本门的尊长不能处置吗?为什么要让外人抓走?”
杨端道:“他在仙魔之别,正邪恶之分的大关头上出了岔子,谁也保不了他,还是让他先跟人家去吧,咱们慢慢再想办法。”
杨婉妡噙着泪道:“要是真被人家抓走了,还能有什么办法想出来。”
杨端含糊道:“办法自然是有,大家集思广益,嗯,这个,一定能想出来。”
他们俩在一边说话,张正已迈步走出毫厘针围成的圈子,说道:“不用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穆怀冰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我们省些力气,你也少吃些苦头。”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张力忽然接口道:“你们一个是省力气,一个是少吃苦,我不是白来了吗?”
穆怀冰忙道:“兄弟,不要乱讲,会首的指示,自有他的道理,什么白来不白来的。”
张力天赋异禀,力大无穷,乃是外家门的绝顶高手。他二人出发之前,尹纯心亲自接见,面授机宜。说是药公的两个弟子,捉一个,放一个,引药公来救,我们好趁机端了峨眉山剑魔的老巢。又说张正的内力古怪,或用兵刃制服,或者由张力出手擒他,只要不与其内力相抗,他的其余武功均不足为虑。
此时张正愿意跟他们走,张力的心下有些索然无味,他又是个鲁莽性格,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几乎要把尹纯心的吩咐当众说了出来。
穆怀冰拦住他的话头,又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可再说,转向张正道:“咱们要上华山,路途也不算近,要不要准备一下。”
张正道:“多谢前辈,习武之人四海为家,不用准备什么了。”
郭采莹见事已至此,反正也打不过人家,只好赴华山一行,说道:“我师兄不用准备,我还要准备呢,给我们一天时间,我们收拾一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