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听郭采莹忽然说出绵绵情话,心中一热,便要把她搂在怀里,伸出去的左手刚揽住她纤腰,身后有人“唰”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张正是剑术的大行家,立时听出这下长剑出鞘的声音急促尖锐,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妒恨之意,心中一惊,连忙缩手,却又鬼使神差的后退半步,用身体挡在了郭采莹的后面,似乎是怕拔剑之人从后方攻击。等他想到这样也是不妥,拔剑之人聪明伶俐,焉能看不出我如此站位的意图?额头冒汗,心急火燎间,又向后退了两步,和郭采莹拉开一定距离,这才回头观看,只见杨婉妡侧身对向自己,长剑自下而上,竟是向自己的颈间抹去。
原来杨婉妡的愤然拔剑是要自杀,张正这一惊非同小可,若换了旁人,只有眼看着杨婉妡血溅当场,但张正身怀万年魔道内功,毕竟非常人可比。心念动处,内力已生,左手中指在拇指上一捻,拇指压中指,中指上翻,将一点内力鼓劲弹出,“啵”的一声响,正打中杨婉妡持剑的右手,长剑当即落地,杨婉妡的身子也支持不住,瘫坐向地面。
张正将绕柔指的指力凌虚弹出,随即飞身抢出,趁着她倾倒之势,把她抱在了怀里。
便在此时,天空中嗡鸣声阵阵,又有十余只大铁鸟自东北方飞来,距离已经很近,一直在空中警戒的金翅太子高声下令:“全体注意,准备迎敌!”
他这声喊过之后,有部分原属空中战阵,下到地面参与救人的鸟人的纷纷飞向天空。地下的鸟人只留下少数人抢救伤者,大部分人排成阵势,严阵以待。
一名将领向国王进言道:“陛下,敌人势大,这里断然难守,不如大家继续向西,那里山更高,林更密,敌人未必敢追过来。就是敢追,山连山,山套山,山外还是山,无穷无尽的峰峦起伏,重岩叠嶂,转也把敌人转晕了,咱们便可伺机而动,绝地反击,定能一战成功!”
国王听他说的有理,但近些年一直是太子主管军事,因此想听听他的意见,当下吩咐道:“请太子。”
不一刻,太子赶到,向国王躬身施礼,道:“儿臣拜见父王。”
国王道:“金将军方才说西方的地势更利于固守反击,克敌制胜,你以为如何?”
金翅太子急道:“还要往西?那这里呢?”
国王略一沉吟,道:“只好暂时放弃,将来再图恢复。”
金翅太子道:“父王,自开战以来,咱们丧城失地,一路退至王城,又从王城退至旧京,如今连旧京也不死守,还要往西走,军民的士气如何收拾?咱们还打得回来吗?”
国王叹了口气,说道:“我儿所言极是。”但又向方才进言的金姓将军看了一眼,示意他继续阐明观点。
金将军道:“陛下,太子爷,恕末将直言,敌强我弱,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势必伤亡惨重,咱们不能为了士气把军民都打光了,没有了军民百姓,空存士气何用?”
金翅太子向他怒目而视,大声道:“你怎么知道把人打光了也打不赢?先丢王城,再丢旧京,大家看到咱们如此孬种,谁还肯为朝廷卖命?你还做谁的大将军?谁还听你指挥?你想过没有?”
金将军不敢和金翅太子目光相接,低着头,小声道:“我的那个万人队还剩两千多人,几乎人人带伤,正在休整,我无兵可带,这才随侍在陛下左右。但兄弟们的心没有散,只要陛下一句话,我愿带领养好伤的弟兄们拼死力战,万死不辞。我之所以建议西撤,绝不是贪生怕死,只是,只是……”说到此,语音发颤,强自抑制住激动的心情,续道:“想为我们大鹏国留几颗种子啊!”
金翅太子的脸色依旧阴沉,说道:“每逢大战,自有人转移妇孺,保存希望,这不用你管,你带的每一个兵都应该是热血报国的英雄,视死如归的好汉!”
话说到此处,不论金将军服与不服,都不好再争下去,只得道:“末将谨记太子爷教诲,今后再不敢妄议战守之事了。”
国王道:“议还是可以议的,理不辨不明嘛。旧京乃国之根本,也是祖宗的陵墓所在,务需固守,这一点一定要晓瑜全国,晓瑜全军……”
此时十余只大铁鸟冲入剑仙阵中,鸟首的部分喷射火焰,同时发出哒哒哒的声响,数名剑仙先后受伤,身体笔直的向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