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心中一惊,忙握住郭采莹的手掌,说道:“当然去了,这就走。”团身一跃,从窗口跳出,同时握住郭采莹右手的手掌轻轻一提,将她的身子带离地面,头前脚后,一字型从窗口飞至了半空。
此时并不甚晚,有隔壁房间的客人未拉窗帘,正好看见张正和郭采莹从窗口窜出,吓得尖声大叫:“不好了,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
张正和郭采莹的身子从窗口窜出之后,没有立时向上飞升,而是笔直下落,待疾落了五六层楼的高度后向左平飞,又飞出数十丈后才折身向上。
如此一来,发现张正跃出的客人没有丝毫怀疑,认定了有人跳楼,连忙拨打报警电话,叫救护车,又联系酒店的工作人员,自己也快步下楼,到楼下查看情况去了。
上次赴杭州的那次飞行,因路途较近,时间宽裕,张正飞的很慢,一路上和郭采莹说了很多,谈了很多。这次一夜要飞近千公里,那便必须使出全力。他们一个搬运功法,心无旁骛,一个被风吹得满脸生疼,眼睛都睁不开,更无暇说闲话,唠家常了。
后半夜时,张正把郭采莹背在身后,郭采莹因风力太强,风声太大,始终无法入睡,直到天明之后,安阳已经不远,张正降低了速度,才朦朦胧胧的睡了一小觉。等她再睁眼时,已经稳稳落地,乃是大路旁一处早餐店的背后,和张正携手转至店前,只见门头的牌匾上写着“申记扁粉菜”五个大字。
张正向门口支起的大铁锅里看了一眼,里面的食材以粉条为主,配有青菜、豆腐、猪血等,看来颇有食欲,说道:“先吃饭吧,这里是大侠的家乡,说不定很快就能遇到高人,一旦切磋起来,空着肚子,那可不行。”
郭采莹向四周看了几眼,说道:“你再看看,远的近的,吃饭的,走路的,一共十几个人,哪一个像高手?”
张正低声道:“现在没有,不等于一会儿也没有,不要小觑了天下英雄。”
郭采莹道:“好好好,小心行得万年船,你说的对,坐下来吃饭吧。”
饭罢,张正看了看导航,此地离安阳市殡仪馆只有数里的路程,便和郭采莹商议道:“师妹,没几步路,咱们走过去吧。”
郭采莹道:“好啊,走慢点儿,到底看看大侠的家乡还有没有高手。”
张正心中暗想:“按理说应该会有的,若这里都没有,那地球人的武学真是衰落的难以想象了。”
片刻后,张正和郭采莹赶到了安阳市殡仪馆,买了花篮,来至书写挽联处,书写人问道:“和死者什么关系?”
张正道:“没太大关系,算是我的前辈”
书写人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姓名。”
张正道:“姓张名正。”
书写人不再多问,拿起两张白条纸,一张上写下“张老先生千古”,一张上写下“晚辈张正敬挽”,别在了花篮之上。
张正和郭采莹拿着花篮往里走,在大屏幕上找到张老爷子的停放信息,乃是东厅六号,一间间寻将过去,两旁走动的人有的披麻戴孝,有的满面愁容,偶尔有哭泣之声从所经过厅室中传来。
来至东厅六号门口,知客人员接过花篮,引张正和郭采莹向死者行礼。啼声呜咽,哀乐低沉,三鞠躬过后,孝子回礼,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上前来,向张正和郭采莹道谢,并略带歉意的询问二人姓名,以及和自己外公的渊源。
张正见他相貌端正,举止从容,透着成熟稳重,但很明显不是个习武之人,心下有些失望,说道:“我们是张老先生朋友的后人,听闻噩耗,特来吊唁。”
那人道:“但不知是我外公的哪位朋友?”
郭采莹道:“您外公是我们长辈的恩人,若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我们的长辈,也就没有我们两个了。”
那人听她说的郑重,又似乎不愿意明说,也就不好多问,说道:“原来是我外公朋友的后人,我们这是世交了,两位一路辛苦,请到那边先坐一下,歇息,歇息。”把张正和郭采莹让到一旁坐下,有人上烟上茶。
张正和郭采莹接了茶杯,又坐了一会儿,前来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主人家顾不到自己,感觉有些无聊,又见来来往往的都是普通人,别说身怀武艺,连个精壮彪悍些的都不曾见,更加失望,便有起身告辞之意。
忽听有瞻仰过遗容的客人一边向外走,低声道:“老先生的枕边放的什么书?古香古色,好像很有些年头了。”
另一人道:“肯定是好书了,人家就是干这个的,还能不识货?”
这二人越走越远,后面说什么便听不清楚,张正心中暗想:“只顾着在这里看活人,没想到看看死的。书?那究竟是本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