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眼见郭采莹立在火葬场门口发呆,心下颇为担心,又想尽快知道云在西湖老前辈火化时的情景,当即右手剑法不变,左手向下探出,使了一招“龙爪手”。
郭采莹只觉周身上下一紧,腾空而起,惊魂未定之中,耳边响起既熟悉又亲切的声音:“师妹,你脸色不好,是不是累了?”
她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师兄身边,但心里面仍是极乱,又有一种莫名的惊惧迷乱之情萦绕在心头,伏在张正的肩上喘息了片刻,才道:“师兄,不能看那本书,咱们快走吧。”
张正道:“为什么不能看?为什么要走?”
郭采莹理了理思绪,说道:“我随着出殡的车队进了火葬场,在火化炉前,水晶棺打开,那本书也取了出来,准备和死者一齐火化。”说到此,心头跳得厉害,又缓了一缓,才道:“我假借上前帮忙,拿到了那本书,随手一翻,书页翻转得极快,里面好像有寒光闪动,晃得我眼都睁不开。我合上书,再只打开书的第一页,第一页上竟然只有一行手写的小字,‘不许乱看,不能乱看,看之不祥,切记切记!’我当时就慌了,连忙放下书。眼看着书和云在西湖前辈本人一起被推进炉里,化为灰烬了。”
张正一边施展剑招,默默的听郭采莹说完,脸上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郭采莹道:“师兄,你倒沉得住气,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很不正常吗?”
张正道:“是很不正常,但咱们无法破解,所幸不去破解,此间事一了,即刻返回本境,这件事再奇怪,也就和咱们毫无关系了。”
郭采莹道:“好吧,确实和咱们没关系,不过师兄,咱们什么时候能往回返啊!”
张正道:“只要你的伤全好了,我学全了对付小日本鬼子的方法,咱们又找到通向外界的出口,随时可以启程。”
他说完这句话,听身边的郭采莹轻轻叹了口气,自己也觉得要满足这几个条件,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那么在这地球上,肯定要再住一些日子了。
此时天空已经放晴,碧空万里之下,张正和郭采莹所处的位置虽高,仍被地面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一城的人都在仰面观看,有人上到楼顶,有人爬上高树,只为能更加清楚地看清二人的相貌。
郭采莹在张正身边依偎了许久,见他剑法使个不停,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说道:“师兄,你不是要低调吗?这么多人看咱们,咱们还不走?”
张正道:“好人做到底,等云在西湖前辈的下葬仪式结束再走吧。”
半个多时辰后,下面出动了许多警察,拿高音大喇叭喊话,劝爬上屋顶或树梢的人赶快下来,以免发生危险。
又过了片刻,张正看见云在西湖的下葬仪式结束,参加葬礼的人重新上车,开到一处酒店的门口,孝子们已经去了孝衣,陪客人进入酒店吃饭。
现代化城市都有比较完善的排水系统,道路两侧水墙的高度正在快速下降。张正预计参加葬礼的人吃完饭,即便路上仍有积水,车辆也能涉水行驶,正常回家了。
他在空中施展剑法,维持城市主要道路的畅通,前后耗时近两个时辰,所耗费的内力着实不小。此时眼见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也算是做了一件有益于当地百姓的好事,身心疲惫之下,不再勉力支持,长剑上招数不变,却将内力一分分的收回体内。
道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发觉水墙移动,路面正在缓慢变窄,一开始还不特别担心,当路面只剩下原先的一半时,全都感受到了危险。
虽然此时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不及平时的三分之一,但路面狭窄,人人争道抢行,很快便发生了两起不大不小的交通事故。
张正见此情景,忙又将路面增宽了一些,直到各条道路上的人员车辆很少之后才一声清啸,长剑上提,在空中挽了一个极大的剑花,还入鞘中。几乎就在长剑入鞘的同时,张正的脚下腾出一道黑烟,二人的身子极速穿过剑花,直奔东南方向,转眼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