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宁听见湘玉公主如此羞辱却也不恼,只淡淡回话,“公主不知,臣女已然和离,照着朝中的例子,若是和离了便是少女。从前京都和离的女子,三十余岁带着孩子都梳少女发髻,臣女自当照仿。”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贤妃眯着眼,啧叹了一声,又瞧着宋婉宁直道,“宁姑娘,如今京城内外都在传丞相要娶你为妻,此事可是实?你认得丞相?”
宋婉宁低着头,淡淡出声道,“臣女不敢欺瞒,从前还身在忠平侯府时,忙于和离之事,恰逢丞相上门拜访见过一回。丞相大义,心怀天下,当时还替臣女说了几句话,臣女才能就此解除困顿。可后来便再无纠葛,实在是不明白这些谣言从何处传起。”
贤妃坐在上头,缓缓出声问道,“是吗?”
在宋婉宁身边的南红秋哪里能让宋婉宁如此得意,佯装惊讶的模样道,“婉宁,欺君可是杀头的死罪,我前阵子听说你去普陀寺还跟丞相见面了,此事莫非是假?你怎么可在贵妃和公主面前撒谎?”
宋婉宁瞧见南红秋伪装的模样,心里只觉得好笑,却见坐在上头的湘玉公主已经生气了,“什么?竟有这种事儿?”
宋婉宁瞧着南红秋,直接了当道,“婶婶,凡事都要讲究证据。我如今和丞相被传了这样的谣言,那普陀山一事不过也是空穴来风罢了。还请婶婶莫要听信谣言,倒是叫婉宁不好在贵妃和公主面前回话,叫公主和贵妃娘娘误会了。”
南红秋眼见着宋婉宁不上套,也不好说什么,只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是吗?”
贤妃瞧着宋婉宁,缓缓问道,“如此说来,你和丞相未曾定亲?也无嫁娶之意?”
“臣女与丞相只有一面之缘,虽不知谣言从何传起,可丞相确实从未在将军府传达过要娶臣女的意思。”宋婉宁虽低着头,却不卑不亢,“臣女如今再嫁之身,丞相风华绝代,臣女不敢肖想。”
湘玉公主轻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宋婉宁,“你自个儿心里清楚就好。”
“你这话的意思是……”贤妃面上淡淡笑着,“你永远不会和丞相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嫁给他?”
宋婉宁轻声回应着,就是不上套,“臣女不敢欺瞒,丞相人中龙凤,如今京城的哪家闺阁女儿不会幻想自己有一日能够嫁给丞相,嫁进丞相府。臣女就算有心,可与丞相是云泥之别,也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
湘玉公主坐在一旁,朝宋婉宁翻了一个白眼,“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贤妃倒是惯常的嚣张跋扈,只轻笑着道,“不如这样吧,你只要能承诺,日后跟丞相再无瓜葛,你也不会嫁给丞相,本宫马上让你出宫回家,还赏你金银。”
贤妃这话,便是要断了自个儿的后顾之忧,若是宋婉宁应下,日后却做不到,便是欺君的大罪。
在宋婉宁身边的南红秋却是偷着乐,等着看宋婉宁的好戏。她如今若是不应声,还不知道贵妃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如此强权,只怕不好招架。
宋婉宁还没回话,宫殿外头已经传来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