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昨夜喝醉了酒的殷易臣,如今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的坐在一旁。
上头的大理寺卿叫钱兴禹,向来见着殷易臣本来就犹如老鼠见了猫,如今见他有案子送上门也觉得头皮发麻,只勉强的笑了笑看着殷易臣道,“丞相,您说的是这位姑娘昨夜刺杀你?”
“嗯。”殷易臣悠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瞧着坐在上头的钱兴禹道,“昨夜我喝多了,从宫里出来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谁曾想这位娄姑娘,竟然就这样借着我的马车出了宫。出了宫就算了,她竟然不回府非要去的我府邸借宿。我手底下的侍卫给她排了厢房,这位娄姑娘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到了我的卧房行刺。”
殷易臣叹息一声,直哀愁道,“我实在是想不到,竟然还能出这种事,若不是我命大,如今只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钱兴禹的嘴角扯了扯,例行公事般的问道,“那可有物证?”
“有。”殷易臣挥了挥手,侍卫便把物证带了上来。
物证是一张染了血的褥子,那血流的看着不少,倒是有些触目惊心。而另外一件,则是一把沾了血的剪刀。
殷易臣站起身来,手放在褥子和剪刀上指了指,“这件剪刀就是娄姑娘的凶器,这褥子上的血都是娄姑娘刺杀本丞的时候流的血。”
娄梦云跪坐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可惜没有一个人来看她。
“我丞相府的侍卫都是人证。”殷易臣站在大理寺的地板上,倒是叫钱兴禹十分为难。钱兴禹瞧着殷易臣,有些惊诧的出声道,“且不说这位姑娘刺杀丞相是为何,这样的案子县衙也能处置,为何一定要来我大理寺?”
“这就是本丞接下来要说的。”
殷易臣面色冷清,一字一句道,“我原也想不通好端端的这娄姑娘为何要刺杀我,可我叫手底下的人一查才知道,原来她是因为受了她父亲翰林院检讨娄家诚的意。因我上个月去翰林院骂了一顿他们做事不恭谨,那娄检讨怀恨在心,这才派了她的好女儿来刺杀我。”
殷易臣目光落在坐在上头的钱兴禹身上,缓缓地出声,“大理寺卿,本丞虽是朝廷命官,可也架不住有人怀恨在心暗害。这个案子,你可得替本官做主啊。你若是判的有失偏颇,可休要怪本丞一纸诉状写到圣上那儿。”
跪在地上的娄梦云早已经快些昏死过去了,她没想到一件这样的事儿竟然在殷易臣的嘴里翻了个模样。
娄家诚如今年过四十却还是七品小官,眼见着攀上了贤妃和湘玉公主马上就能升官了,谁曾想竟然引来了这样的塌天大祸。
钱兴禹见如此,也只好公事公办,瞧着下头的官吏道,“去,将娄家诚拿过来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