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捷才进门便黑了脸,朝着坐在上头的大理寺卿出声道,“钱兴禹,先前不是说了这件事全权交给本都督来审理?怎么今日又将这些人提到了大理寺来了?你就这么不给本都督面子?”
“都督息怒,原是因为丞相大人说这件事是个大案子,大理寺卿应该过问,大理寺这才将这个案子给接手了。”钱兴禹笑得一脸的谄媚。
顾捷听到这儿,看了一眼那头的殷易臣,见殷易臣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风轻云淡,当即出声嘲讽道,“早就听说,丞相大人的夫人和这裴家的小郎君有旧,只是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是要为了博得红颜一笑来大理寺徇私枉法。”
殷易臣见着如此,当即朝着顾捷出声道,“都督若是如此收,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殷易臣做事,向来行得正坐得直,倒是顾都督,将本该让大理寺审理的案子自己私自去盘问,还不问青红皂白的抓人,随随便便就要处死官眷之后,都督这么做,到底不是一个朝廷大员能做出来的事儿。”
顾捷听见殷易臣这么说,冷着脸回怼,“我做事都是有凭据的,这裴家利用自己在粮道的人脉让自己家里头的亲戚在粮道席卷钱财徇私枉法。证据确凿罪无可恕,这里有歹人裴续的签字画押,大理寺卿瞧瞧便能明白事情真假。”
殷易臣听了这话,却只是笑道,“我瞧着倒不是因为这裴续真的做错事了,说不定是因为顾都督重刑拷打,这才让裴续认了罪。顾都督如今才到粮道,审理案件之事只怕是不如大理寺卿,倒是不妨让大理寺卿审一审,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捷听到这儿眼中一片阴郁,冷笑一声道,“既然丞相如此说,那没什么不好审的。只是若是审理出来的及结果跟顾某审理出来的一样,丞相大人可要道歉才行。”
殷易臣瞧着顾捷,缓缓道,“那是自然,若是审理结果当真如同顾都督说的一般,那我自然是要给都督一个交代的。”
顾捷见状,也不说别的,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朝着上头的钱兴禹出声,“既然如此,大理寺卿就开始审理吧。”
钱兴禹见着这两人打擂台已经出了一层的薄汗,只能佯装着无事的开始审理案子。
钱兴禹瞅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裴续,当即出声道,“大胆裴续,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你可知罪?”
裴续抬起头,看着上头的钱兴禹,怯生生的出声道,“小人认罪,小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做出这样徇私枉法的事儿,罪过实在是大了,小人认罪。”
一旁的顾捷见如此,当即朝着一旁的殷易臣出声道,“我就说,你瞧瞧还不是如此?”
上头的钱兴禹继续发问,“本官问你,你说你在外头做这些事情,全都是裴府的裴玄知指使你的,这可属实?”
“不,这是我自己要做的,因为害怕这才胡说连累了裴玄知。先前在牢中不堪责罚,这才口出狂言,在这儿我便是敢说出来了。”裴续说到这儿低下头去,缓缓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鉴。”
裴续这话一出,一旁的顾捷当即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