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遇上唐照峰,一个惺惺相惜的对手,心心相印的爱人,彼此认定对方,愿意为对方放弃名声地位与权势。
然而,洞房花烛夜,两人齐齐毒发。
一个毁容,清醒地承受二十年剧毒折磨。
一个成了活死人,二十年无知无觉。
如今回首前半生,这个令她颜面扫地的小姑娘,迫于无奈憋屈认下的师父,竟然是除了爱人之外,对她最好的人。
花大姑哭得几乎瘫倒在地,哭天道不公,哭命运无常,哭悲欢离合,也哭自己狼心狗肺、不识好歹。
夏澜嫌她哭得难听又难看,摇摇头回屋去了。
花大姑哭了半天,收拾好情绪,洗了把脸,回屋去看唐照峰。
唐照峰费劲地转过头望着花大姑,心里憋着一肚子话,却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气音。
他甚至忘记怎么说话,眼神也呆呆的,无法准确地传达出情绪。
花大姑握着他的手贴在颊畔,半趴在床边,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心爱男子的眉眼。
“照峰,二十年过去了,我老了,你也老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会就这么蹉跎过去,没成想竟然得上天垂怜,认识了师父。
我师父——哦,不对,是咱们的师父,是个医术通神的年轻姑娘,比袁无疾可厉害多了!”
花大姑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说累了,就停下来喝口水,缓一缓,继续说。
仿佛要一口气把二十年没说的话,在这一时半刻间全都说个尽兴。
夏澜起初只觉得她那沙哑的哭腔格外刺耳,刮得耳膜生疼,脑瓜子嗡嗡的。
听着听着,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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