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起,他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他觉得奥哈拉是咎由自取,毕竟世界政府曾经再三警告对方,但那些人依旧执意要研究,最后迎来清算,本就是自己的选择,但他不明白的是,那些生活在奥哈拉的普通人为什么也要为那些上位者的错误买单呢?
在奥哈拉,真正的学者只占据了不到百分之十,剩下更多的是那些只认识几百个字,平时只看报纸和小人书的普通百姓,他们每天起早贪黑,生产各种物资,来供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学者们进行禁忌的研究,最后还要陪那些人一起去死。
那些三五岁的孩子,那些手指粗糙的农妇,那些起早贪黑的砍柴人,这些人难道知道什么是空白一百年,知道什么禁忌的历史吗?
他们不知道,有的人甚至不认识世界政府的旗帜。
可他们都死了。
死在屠魔令的炮击之下,死在海军士兵的屠刀之下,死在沉默的避难船之中。
那艘满载着孩童们的避难船。
伴随着库赞所坚守的正义,一同留在了那天的波涛之下。
可以说,是萨卡斯基一炮轰出了现在的库赞。
所以他曾经无数次恨过对方,恨对方为什么要那么狠。
所以他说自己不如萨卡斯基。
奥哈拉的事情对萨卡斯基来说,只不过是他漫漫杀戮生涯中不毫不起眼的一天,却成为困了库赞二十年的囚笼。
“来帮我吧,库赞。”
萨卡斯基又说了一句。
熟悉的声音将库赞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盯着对方,却只是问出了那句他曾经问过对方许多遍的问题。
“当初,你为什么要下令炸毁那艘船。”
听到这,萨卡斯基的脸色变了,他这才意识到对方至今仍困在二十年前。
于是,这一次...
库赞得到了不同的答案。
“那是命令。”
“你知道的,那艘船上没有一个学者!”
“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只要世界政府相信里面有一个学者,就会有更多的人因此丧命!无论他们去到哪个岛上,都会害死更多无辜的人。你在怜悯他们?一群自取灭亡的的家伙?你知道不知道他们研究的东西一旦公布出去,会有多少人被因此牵连?”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
库赞伸出手,拍向萨卡斯基的右手,将其打飞出去。
紧接着,库赞一只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就这么站在了萨卡斯基的面前。
“萨卡斯基。”
“如果你的正义,不那么高高在上,愿意施舍一些给普通人就好了...”
“哪怕一点点...”
说罢,库赞再没看他一眼,而是径直与其擦肩而过,向他的身后走去。
“库赞...”
萨卡斯基攥紧了拳头,知道两人从此之后就是陌路。
没有谁对谁错,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至此,元帅之战落下帷幕。
天边,清晨的太阳跃出大地,普照下第一缕清冷的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萨卡斯基的影子在身后,库赞的影子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