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蓝威邀请了村长,带着一家子人进了正堂,还供出了祖宗的牌位。
蓝大富被叫过来跪在蒲团上,接受众人的审判。
蓝威皱眉道:“大富,你也别生爹娘的气。这件事终究是珍珠一个人犯下的。你若是愿意把珍珠赶出门,那一切都好办。”
“珍珠是我女儿,我不会将他赶出去的。”
“大富!你糊涂!”卢金凤劝道:“他终究是个闺女,早晚还是要嫁出去的,那是别人家的人。你守着一个别人家的人,把自家人都连累了,这样好吗?”
蓝大富磕了三个响头,“我不是爹娘亲生,爹娘却尽心尽力将我养这么大,给我娶妻生子,我无法报答。但珍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做不到将她赶走。既然村长在这,就请爹娘跟我断绝关系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惊住了。
但是他们也庆幸蓝大富很自觉,没有想拉他们下水。
蓝威沉默了半天,缓缓地开了口,“好,也算你识大体。从今往后,你跟我们蓝家就再无关系。请村长作证。”
“我同意。”蓝大富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村长也跟着叹了气,拿了契约出来,让双方按了手印,一式三份,他自己手里留着一份带着走了,留作凭证。
蓝大富带着自家这份,颤巍巍地进了家门,坐在椅子上就趴着,开始哭了起来。
“爹娘也是不愿的,但是没办法。我知道他们的苦衷,我不怪他们。”
“爹,哭够了就跟我们一起去田里拔麦芽,我要很多很多呢。”
蓝珍珠挎着篮子出去,随口跟她说了一句,丝毫不在乎他白哭得泪流满面。
蓝大富气的骂她,“你个无情无义的臭丫头,都是你害的!”
但是家里的人都出去了,他在这里骂也无人听见。过了一会儿,他也觉得索然无趣,找了个篮子跟着出去。
一家人在田里面一直薅到了傍晚,也没收集到两篮子。
村里的人各种指指点点,还有人时不时的上来打听。蓝大富和白映君什么都不肯说,只默默的拔着麦芽。
蓝珍珠实在烦他们叽叽喳喳,“我说各位,这些钱你们敢租吗?不敢租的话你们明年吃什么?想过吗?”
这话说完,周围的这群人全都停下了,鸦雀无声。
刘十安憋着笑,真是板子不打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我说各位还是早点搬家吧。不然留在这里又没地,早晚饿死。”
蓝珍珠对着他挑了挑眉,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吱声了。搬家那得多大成本,他们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只期待着明年别出去乞讨。
蓝珍珠道:“你们来给我薅麦苗。我按每斤二十文钱收。”
“好!”
一些人答应了,赶忙回去拿篮子出来,另一些人见状也赶紧去了,生怕耽搁了赚钱的机会。
要是明年真的租不了田,现在能多多挣一点是一点。
整整两日,蓝珍珠不费吹灰之力,二十亩田地里的麦苗被薅了个精光。
十日后,一家人都累坏了,但是成堆的糖被做了出来。五颜六色,形状各异,放在小小的包装盒里十分好看。
蓝珍珠一盒一盒地数了,足足做了五百盒,若是都能卖出去,足足能赚一千两银子!也不枉费她没过上一个好年了。
“刘十安,去租一下老明叔家的驴车,咱们事不宜迟,吃过午饭就出发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