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不敢说过目不忘,但哪怕是几年前的事情,至少稍稍回忆片刻,便能记起来许多细节。
因此当想起楼上那打量他的男子,正是本该送往襄城大牢等候问斩的李飞之后,虽然此事已经与他无关,但他就是看不过眼。
身为监天司捕头,勾结马匪霍乱地方,这案子还是林季亲手办下的。
碰不到也就罢了,此番碰到了,还能让他逍遥法外?
与此同时,李飞已经吓得混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而在他对面,那李鸿却怒目圆睁,竟是一句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打向林季。
面对着对方那来势汹汹的掌力,林季却是不闪不避,反而眉头轻挑,有些惊讶道:“这是北极功的路子,太一门亲传啊。”
话音落下,不见林季有任何动作,那李鸿却突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一旁的李飞看到这一幕,正心中奇怪着,随后他便看到李鸿七窍流血,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他哪还不知道是林季的手段。
“你你做了什么?”
咚!
是李鸿倒地的身影,此时他眼睛还睁着,却已经没了神采,倒在地上呼吸也极为萎靡,似是受了重伤一般。
但偏偏除了七窍留下的血迹,其余地方看不到丁点伤势。
“他借北极功催动灵力,可在林某面前,哪有他用这招的份?”林季笑眯眯道,“我屏蔽了他与北斗七星的感应,星辰之力骤然中断,他来不及调整,于是便被自身灵力伤到了经脉。”
看着李飞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林季笑道:“除此之外,林某还稍稍动用了一点元神之力震慑了他一下,如果不出意外,这位胆大包天之辈将来即便痊愈了,多半也是个傻子了。”
“你你怎么敢伤他!他是太一门内门长老的亲传弟子!”
“他是谁与林某没有半点关系,但他敢对林某动手,那便是他的取死之道。”
说话间的功夫,林季转而抓住李飞的头发,从二楼一跃而下,回到了桌旁。
另一边的陆昭儿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粥,看到林季突然捉了个人回来,她还有些诧异。
“怎么?此人招惹你了?”
“记得之前在府衙,跟欧阳轲说的那位李飞吗?就是他。”林季松开了手,随后一瞪眼,李飞就跪在了地上。
“勾结马匪是死罪,估计他便是借着那所谓李家的身份脱了罪.嘿嘿,林某亲手办下的案子,怎么能看着犯人逍遥法外?”
陆昭儿顿时失去了兴趣。
“你要招惹李家?”她随口问道。
林季挑了挑眉,没说话。
见状,陆昭儿却反应了过来,摇头失笑。
林季是入道修士,如今只有他招惹别人的份了。
“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看情况。”林季笑了笑。
“怎么说?”
“似这种仗着后台硬,又在襄城是地头蛇的世家,平日里行事少不得嚣张跋扈。方才这厮的同伴便敢问都不问就对林某出手,于是便被林某找到借口,废了他的修为。”
“你想借题发挥?”陆昭儿放下碗筷,又道,“但先前欧阳轲也说了,即便没了李家,也会有王家、陈家之类的出来,除不尽的。”
“世事哪有尽善尽美,碰到了便管管而已。”林季目光扫向那面色苍白的李飞,轻笑道,“废掉一个李家,总能让襄州的匪患安生几天的。”
这种只是麻烦而不困难的事情,林季能顺手而为,便不会放过。
话音落下,林季环顾四周,发现酒楼里的客人已经走光了。
只剩下一个小二战战兢兢的站在柜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