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多抄几遍?”
他轻摇折扇气场全开,扇面上的‘锦仙’二字变得尤为显眼,虞嫤瞅着这一幕,眼睛直抽抽。
他除了威胁,还有其他能耐不?
事实证明,她终究是小觑了柳遗直,后者‘劫道’的能耐亦是不赖,她尚未赶回跨院,便被人堵在了小道上。
“阿晚,是被你诳走的?”
虞嫤双眸微眯,她们刚从前院折返,阿晚便被柳二夫人的人,火急火燎地唤走,若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她是不相信的。
“我那二嫂爱女如命,她女儿今日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她焉能息事宁人?你妹妹,这会儿或许正在挨训呢!”
“让她丢面子的,难道不是柳五叔吗?”
柳懿星亲自带着女郎们去前院,想要瞅一瞅旻朝四公子的风采,可最后却因为柳遗直铩羽而归,她的面子、里子丢得一干二净。
——想要报仇,难道不是应该寻眼前的罪魁祸首吗?
“除了远在明京的老爷子,你觉得柳家其他人,谁敢对我兴师问罪?”
见她沉默不语,柳遗直笑得愈发温和。
他像逗猫似的,撩起她耳边的碎发,青丝缠绕的手指一点点靠近她的脸颊,好似下一刻,便能碰触到她暖玉似的肌肤。
虞嫤瞧着他的动作,先是皱眉,随即猛地抬手。
修长的指甲,浮光掠影似的划过他的手背,惊现一道细长的划痕,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许是第一次被女人挠手背,柳遗直愣了好一会儿,狭长的眉眼溢满了愕然,声线中夹杂着快要炸毛的小情绪。
“虞嫤,你属狗的,逮着谁都咬!”
“我虽然不属狗,可女人多的地方,斗争也多。”虞嫤神色平静,抬眸直视着柳遗直,“自然,也学会了咬人的本领。”
柳遗直见她神色肃然、不经撩,倒也没有继续逗弄,受伤的右手被他负在身后,眸底的轻浮也尽数收敛。
“你难道不好奇,柳懿星为何要带着你去前院吗?”
虞嫤闻言倏地笑起来,那灿若星辰的眼眸充满了嘲讽。
“左不过是拿着婚约的筏子,给镇北王府添堵罢了。难道,我还能阻挡这场政治联姻?”
“柳家与镇北王府的联姻是政治结盟,自然不是你能阻止的。”柳遗直的话锋忽地一转,“只是,这场联姻并不是建炎帝愿意看到的。”
‘建炎帝’三个字,飘入虞嫤的耳廓时,她藏在广袖下的手指蓦地紧绷,晶莹似雪的肌肤被抠出淡淡的血痕。
好在,柳遗直此时正在远眺明京,并未看到这一幕,也未看到她眸底隐藏的疯狂,反而继续说道。
“他既然不愿意看到,自然会想方设法地破坏。而你,就是破局的关键。”
“我?”
虞嫤满目惊疑,她现如今不过是寡居之人,又怎么能成破局的关键?柳遗直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赐婚的圣旨已在路上,赐婚的对象是你和柳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