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自打青儒坐稳门主之位后,这股势力居然死灰复燃,重新成为了帝王的心腹大患。
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建炎帝应该不会将他调回明京,卷入党争。
他思绪纷繁,虞嫤却没有陪着他吹冷风的嗜好,眸中浮现出明晃晃的不耐烦。
“陆指挥使,您若是无事便去殿下那边守着,待在我的窗前,难免瓜田李下……”
她说完,本想将窗柩狠狠砸到他的手背上,却见楚白匆匆忙忙地赶来。
“大人,江浙府有急报!”
虞嫤听到‘江浙府’几个字,不仅手上的动作放缓了,就连耳朵都快要立起来。
只是,甭管她心里如何着急,楚白都像是锯了嘴的闷葫芦,保持着缄口不言的姿态。
直至陆翀点头,他这才继续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江浙府的巡抚像是疯了一般,正在四处逮捕君子门的人。”
陆翀闻言,眉头微蹙。
江浙府的巡抚石横,惯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主,当初之所以帮着锦衣卫进攻崖山,是因为君子门威胁到了他的霸权。
——崖山被破之后,他可从未参与君子门的清剿。
这些年,君子门的人能在江浙府扎根,与他的放纵有着很大的关系,如今怎么又撕破脸皮了?
“听说,咱们这位石大人有一座富可敌国的私库,两年前被人劫走了。”
楚白说话时,不着痕迹地瞥了虞嫤一眼,见她面色坦然不见丁点波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位,到底是不是雾姬?
“根据信上所说,劫走私库的人极有可能是君子门的人,所以才惹恼了石大人。”
“哼!他倒是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陆翀对石横没有丁点好感,他这人贪财好色,鱼肉百姓,戴着官帽却和匪盗无异。
若不是手握旻朝唯一的水师,怕是早就被朝廷连根拔起!
“可还有别的消息?”
楚白瞥了虞嫤一眼,又暗搓搓看向陆翀,见他没有一点掩饰机密的觉悟,终是认命地开口。
“据信中所说,君子门的高手似乎返回了江浙府,正在暗中寻找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听到‘小女孩’的那一瞬。
虞嫤和陆翀的神色皆是一紧,特别是后者,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手背青筋暴起。
“君子门的人倒是能耐的紧,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好!”
听到他话里话外的嘲讽,虞嫤心中冷哼,若是没有锦衣卫横插一杠子,漾漾怎么会走丢?
这二人暗中较劲儿,最终苦的还是楚白。
“我房里有那孩子的画像,你亲自去江浙府寻人,定然要将其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诺。”
楚白来去匆匆,虞嫤的手指却紧了又紧。
她有强烈的预感,陆翀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不会有如此诡异的举止。
只是他不点破,她就必须得维持表面上的平衡。
毕竟,她身上背负的不仅是恩怨情仇,还有旻朝近乎三百余年的国祚传承。
就在二人心思各异时。
柳遗青笑容满面地,跨出越千琅暂居的厢房,看到陆翀站在虞嫤窗前时,神色倏地紧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