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白平时虽然懒惰了一些,却也是有真本事的人,所以每每说话都能点中杨卿华的心坎。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好似已经取得了她的全部信任。
“娘娘的身子骨孱弱,现在还是要以调养为主,否则纵使身怀有孕,怕是也很难保全。”
“那便麻烦宁先生了。”
宁小白去开药方时,杨卿华又将目光落到虞嫤身上,状似无意地询问。
“听说,堂姊去了东宫?”
“……嗯!”
虞嫤虽然不知她的用意,却也明白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撒谎,所以据实以告。
“他现如今的情况如何?”
杨卿华纵使没有点名道姓,可虞嫤却听出她隐忍的关心,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愕然。
越千琅逃婚在前,她居然还念念不忘?
“堂姊误会了。”杨卿华苦涩地摇了摇头,“在本宫的心目中,他是一位极为温和的兄长。”
“堂姊早些年生活在深宫内院,应该清楚他那样的性子有多么的难得。”
虞嫤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们见过了深宫后院的斗争,看惯了达官显贵之间的藏污纳垢,越千琅那赤诚的性格便显得尤为可贵。
“不是很好,最起码还活着。”
“他这样的人,叶桑枝也舍得欺骗!”
她是杨明昭的女儿,是旻朝的皇后,自然知晓双王戏红颜的折子戏,也明白这里面曲折的故事。
虞嫤散漫地走在宫道上,一旁的宁小白小声嘀咕。
“圣女,她的身体很难受孕。”
“人为的缘故?”
“先天体寒,极难受孕。”
“……走,你陪我去一趟御书房。”
凤仪宫内,杨卿华自打虞嫤和宁小白离去,便一动不动地盘着手中的玉竹。
不一会儿,她的大宫女便急匆匆地走进来。
“姑娘,人已经朝御书房去了。”
“嗯。”
“那宁先生明显瞧出了您的症状,若是将此事告知陛下,您可该如何是好?”
她也略懂岐黄之术,瞧得出他配的药都是调理体寒的药物。
“他未必希望本宫有孕,知道了也不会如何。”
“老爷那边……”
“本宫在他的眼中不过是棋子儿,陪着他做戏便好了,他让调理便调理。”
“若是再无法受孕,老爷或许会送人进宫争宠,届时您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旻朝都不知能不能度过这个坎,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咱们得过且过就好。”
杨卿华并不在意体寒的事情曝光,所以没有一丝紧迫感。
当越千山得知杨卿华体寒难孕时,坐在龙椅上愣了许久,然后双手狠狠拍在虞案几上。
“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朕真想砍了他们的脑袋。”
太医院的人隔三岔五便会入宫请脉,却没有人来跟他说此事,简直大逆不道。
“他们不仅瞒着你,也瞒着杨明昭,也没啥可生气的,不过是趋利避害的保全之法罢了。”
虞嫤对此事倒是看得极淡,太医院的人显然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将此事瞒了下来。
越千山又对着空气怒骂了一会儿,这才将手中的折子扔给了虞嫤,让她帮着参谋。
“柳元甫已经上了折子,让朕将柳承荫的名字写入皇家族谱。你觉得,朕应该如何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