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申明,我的睡相真的很差,你要是伤口开裂了不要怪我。”温晚放下拦在门外的手臂。
贺澜琛得到放行,心情愉悦地走进客房,他走到床边坐下,大手轻轻拍着身旁的空位,冲着温晚挤眉弄眼,“别傻站着啊,过来坐。”
温晚被他的反客为主给气笑了,这客房明明是她先住着的,结果他死乞白赖非要缠着她。
“那间主卧的装修风格不是你最喜欢的吗?怎么现在你嫌弃到不愿意进去睡觉呢?”温晚继续戳他的痛处。
面对温晚的反讽,贺澜琛大方地承认,“没有你的地方再好它对我而言都是形同废墟的存在。”
温晚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脱口而出的对白像春雨滴滴落在她的心底。
可惜,贺澜琛明白得太晚。
“三年来,我就是待在这片废墟里等待着你的救赎,可是你的目光所及只有别人……”从来没有我。
温晚走到贺澜琛身边的空位坐下。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入贺澜琛的耳朵里,犹如一场风暴在他平静的内心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
“是我活该,错把鱼目当珍珠。”
贺澜琛侧目凝视着温晚清澈的眼眸,磁性的嗓音低沉的说道。
温晚微微撇过头,就在转头的一瞬间眼圈悄然转红。
“我去洗漱。”她想逃。
再继续待下去,温晚怕情绪会崩溃。
就在她起身的下一秒,贺澜琛握住了她的手腕,“晚晚,我愿意等,等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
温晚面无表情地拉下贺澜琛的大手,平静地说道,“做错了事不是一句道歉和对不起就能抹去我曾经遭受的伤痛,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对我付出的三年青春是天大的侮辱。贺澜琛,你真的很讨厌你知道吗?”
她开始说话的时候咬字清晰,情绪平静,说到后面那段被风尘的记忆好像被风吹乱了,她的眼泪也跟着滑落。
贺澜琛连忙起身,他用粗粝的大拇指指腹去擦温晚脸上的泪滴。
“别哭,我承认我很讨厌。晚晚,你可以打我,骂我。只要你不要哭,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贺澜琛用蹩脚的情话哄温晚开心。
她举起粉拳,正要往他身上砸,想到他受着伤,她无奈地放下拳头。
“贺澜琛,我真的要去洗漱。”温晚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贺澜琛放下帮她擦眼泪的动作,把她抱在了怀里,“晚晚,我以前是个睁眼瞎,所以才会错过优秀的你。”
温晚任由他抱着,对他说的话不做任何回应。
她记不清多少个夜晚,因为贺澜琛爱的是乔依依而哭泣?
更记不清,她当时在贺澜琛恶毒的语言攻击下承受了多少的心理压力?
凭什么他一句道歉,她就要马上原谅?
“你继续忏悔,我去洗漱。”温晚从贺澜琛怀里钻出来,朝着洗手间走去。
她关上门,拧开水龙头,低头拧着盥洗盆里的水流心底一片怅惘。
贺澜琛凝望着那道被温晚关紧的洗手间门,犹如她再次紧闭的心门。
他显得垂头丧气,想博取温晚的原谅任重道远。
夜晚,他们躺在床上,彼此都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