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总在想,为什么老天爷没有把我这把老骨头收走,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用,他们才是西域文化和考古专业的未来呀。”
提起这件事,陈久仁的语气仍能听出痛心疾首的悔恨。
夏禾站立在门口,久久不动,就听着里面的年轻人安慰着陈久仁。
不是她有忽然同情心泛滥,不忍再对陈久仁下手,而是不敢动。
早在那个年轻人开口之时,夏禾就已经猜到了里面和陈久仁聊天的人是谁。
罗天大醮大放异彩,打得高宁和苑陶抱头鼠窜的胡修吾!
她发现的那一秒,就立刻想转身就走,这硬茬子她可碰不动。
可她刚一动,一缕秀发便断成两截,飘然落地,夏禾顿时不动不敢再动,头皮发麻,浑身犹如针扎,
有一缕细若牛毛的剑炁飘荡在她身边,时不时的散发着自己的锋芒,威胁着夏禾,让夏禾不敢在有异动。
夏禾就像是被罚站的学生一样,在陈久仁的办公室门口老老实实的站了一个小时,等陈久仁和胡修吾聊完了天,陈久仁送胡修吾到门口时,那银弦剑丝才悄无声息的散去。
“陈教授,您是长辈不用送我,您这个岁数也该享享福了。”
“闲不住呀。”
像是看不见一样,陈久仁对站在门口的夏禾视若无睹,面色如常,温和的笑着:“在家里也是一个人,不如在学校里发挥余热,能多教出一个学生来,也是我能为国家的考古业多做出一点贡献。”
胡修吾叹了口气,这些年陈久仁一直废寝忘食的钻研学问,教授学生,都是抱着一种赎罪的心理。
想要尽自己的所能,完成他们共同的心愿,探索西域文化,发扬考古专业,算是对他们在天之灵的告慰。
“所以,你们不要来打扰他老人家。”
原本带着和煦笑容的胡修吾,在陈久仁回到办公室内后,便立刻冷若寒霜,面无表情的对着夏禾念道。
暂时没有去管胡修吾使用了什么手段,隐藏了她的身影,夏禾撩了撩耳畔的头发,吮着手指说道:
“我也不想,可是老人家身怀大秘,实在是诱人。”
“你不也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吗?”
“精绝古城。”
由于胡修吾的插手,龚庆和吕良并没有得到了‘田晋中’的全部记忆,只是得到了一个片段。
这个片段也是残缺不全,探寻记忆时,如同在用老式电视,看失帧信号又不好的节目,模模糊糊只能依稀能看见老年的张怀义曾经来找过田晋中。
两人的交谈大多都听不清楚,只是依稀能听清楚四个字。
“精绝古城。”
夏禾手指点在嘴唇边,摩擦着双腿:“其实我们也不能确定,陈久仁是不是问题的关键,但是既然修吾哥哥,你如此匆忙的赶了回来,那说明这件事应当是真的了。”
胡修吾神情严肃凝重,似乎心情不佳,实际上却在暗暗欣喜。
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