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我教你,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一个黑暗之环就画好啦!”
“然后你就可以把这棵树当柴火烧掉了。”
余烬在白纸上随着乱画几笔,一个潦草的黑圆环就出现在了纸张之上。
不过空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圆环所谓的“黑”,纯粹是因为余烬手甲上的灰尘而已。
“这都什么跟什么?”空将余烬的“画作”拿到火把前仔细观摩一番,然后他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觉得将这东西当余烬的面扔掉不好,所以空便将纸张捏成一团,随手塞进了兜里。
接着,他转过身严肃道:“我刚才没有开玩笑,有世界树在,命运的织机编织出来的地脉只是无垠之水,根本不能存续于世。”
这也是空为什么用命运织机捣鼓编织地脉中的记忆的原因,如果能直接编织地脉,谁还会只专注于记忆呢?
如果世界树从地底退去,让命运的织机接替地脉,哪还会有杜林之前说的效率问题?
直接编织地脉,进而影响命运,这才是命运的织机真正用法。
现在它看起来这么挫,那全因为世界树把地脉给霸占得紧紧的,丝毫不允许其他东西掺和进来。
“所以你就想把世界树给烧掉?”余烬摊了摊手,刚才听见空说出这话时,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空虽然和深渊魔物们混迹在一起,但之前也没有过这么离谱的想法。
现在倒好,他不仅有了,而且还想去做。
“别给我说世界树烧掉的后果你不清楚。”余烬指着空,语气中带了些劝告的意味。
必须将空的反社会人格扼杀在摇篮里!
“有命运的织机存在,一切都没问题。地脉崩毁得有多快,它就能编织得多快,命运的织机,可是能触及命运的机器!”
空无比自信地回应道。
“那行,你自己去干吧,我看好你。”余烬一听这小子这么自信,便觉得与其堵他的想法,不如顺着他来。
烧毁世界树?真当是柴火那么简单啊?
“那您能不能给点儿小小的场外援助呢?”空搓了搓手,因为有求于人,他还用上了敬称。
“什么场外援助?我不把你绑起来交给须弥都已经很包庇你了,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
余烬摆了摆手表示没门,别的不说,他和大慈树王还是有点儿交情的。
世界树烧了,她肯定跑不掉。
不过余烬又转念一想,大慈树王现在好像和世界树没什么关系了,她是黄金树生出来的。
这样看来,似乎能帮一下——但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须弥的羽毛球有两个,少了一个另一个肯定要拼命。更不用说余烬和纳西妲还有大慈树王都打过照面。
“办法……,要是这么容易能找到就好了。”空抬头望天,一副忧愁的样子。
地脉的坚韧程度超乎想象,就算是用深罪浸礼者的猛火炙烤,也无法伤其分毫,想来想去,空第一个想到的竟然还真就是余烬。
回忆起余烬的火焰,空觉得那肯定可以将世界树燃烧。可惜的是那火焰并不是他的,他需要另寻他法。
抬头望天,在空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行动时,却突然感觉到眼睛一迷。
“什么东西掉眼睛里去了。”空嘀咕几声,随后就低头揉起了双眼。
刚才有小石子掉眼睛里去,难受得紧。
“砰!”
“哎呦!”
揉着揉着,又是一块碎石落下,正正好砸在了空的脑袋上。
他抬头四下望去,不止是他,远处隐藏的深渊使徒们被砸的直嗷嗷叫。
更近点儿,菲格还有杰伦斯已经重新同杜林融为一体了。现在就只剩下他一头龙捂着脑袋嗷嗷叫了。
至于余烬,因为他穿着盔甲,石头砸上去根本没感觉,但那“哐哐哐”的声响却着实令人烦躁。
“这地方要不会塌了吧?!”
碎石成雨,余烬抬头望去,便看见头顶上的岩层震颤不已,那些碎石正是从岩层的缝隙中掉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