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主任吴晴开始打马虎眼，下逐客令了，“你先出去吧，等我休息好了，你再进来。”

林辉闻言，只能立刻提钱的事了，说道：“吴主任，需要缴纳的手术费，我已经准备好了。缴费窗口的人说了，只要您一签字，就可以……”

“行了！我累了！”吴晴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主任，您上次说了，只要我能完成缴费，立刻就可以进行手术。”此事关乎父亲的生命，林辉可不能脸皮薄。

“出去！”吴晴怒了，很是不爽。

“主任，我……”

“我说，让你出去，别让我喊保安过来！”吴晴态度不善，说道，“你父亲是吧！现在医院没有合适的配型，下次再说吧，就这样。”

什么！没有合适的配型。

“吴主任，你上次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林辉依旧不走。

为了能救父亲，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也要上。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谁让你一直拖拖拉拉，缴不上费！”主任吴晴并不理亏，理直气壮道，“你不缴费，我当然只能先给别人做手术！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不缴费，你知道吗？你害了你的父亲！”

林辉闻言，一时语塞。想起父亲，他只有无尽的自责。

“你不缴费，已配型的肾脏，不立刻拿去做手术，留着过年吗？”吴晴心中也很是不满，他最不喜欢有人在他手术后来打扰。除非，那个人有权有势。

显然，林辉并不属于这类人。

由于林辉没能及时凑够钱，导致父亲没能及时动手术。他本能的选择责怪自己，而不是吴晴吴主任。

“好了，你出去吧！”吴晴再次下达逐客令。

林辉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他盯着吴晴主任，认真问道：“吴主任，我问你，如果我和今天病人的家属同时缴费，你会选择先救谁？”

吴晴闻言，微微一愣，没有回答。

对于吴晴今天的所作所为，林辉也是看在眼里。他大概能猜到，吴晴主任一直都在尽全力巴结那位病人的家属，好像也是一位官场上的大人物。

见吴晴不回答，林辉继续追问道：“您扪心自问，您会选择先救我父亲吗？”

对面，主任吴晴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直接摇头。这，就是他的心声。

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公务员的父亲，而放弃巴结另一位大人物的机会，甚至有可能得罪那位大人物。

林辉无奈摇头，缓缓走出科室。

这里是医院，他的父亲在人家的屋檐下，林辉不敢发脾气。

“喂！把门关起来！”“砰！”

身后，传来吴晴主任的呼喊声，以及重重的砸门声。

情绪低落到极点的林辉，好像根本没有听到。

肾的配型不易。眼下，林辉的父亲错过了最适合的手术时间。

下一次成功配型，究竟要到猴年马月？

此刻的林辉漫无目的，漫步在长廊上。

幽长的走廊上，除了回荡着林辉的脚步声，还有他的无奈与自责。

“唉！我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