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打了水后,姜鹿溪想去学校外面吃饭。
程行道:“不用去外面了,我早上来的时候把早餐买了。”
姜鹿溪看着他没说话。
但姜鹿溪眼睛里的意思程行知道。
她是在说,那是你的早餐,并不是我的。
“我昨天晚上回去细想了一下,发现有一件事情很不对。”程行看着她道:“我们现在说好的合约是,你每周六周日的时候上八个小时的班,然后每个小时按二十块给你,这是没问题的,但是现在伱每天上学的时候下课了都会帮我补习,加上午自习,上午和晚上上课前的那段时间,这得多出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来,那这些钱又该怎么算?”
“要不这样,我们上学的时候,你白天帮我补的课,就按照四个小时算,我每天再多给你八十块钱的家教费,不然的话,每天上学的时候都得劳烦你帮我复习,要是一分钱都不给你的话,对你太不公平了。”程行道。
此时手上没有纸笔,姜鹿溪无论如何都不能要这笔钱,于是只能开口出声道:“不行,这笔钱我是不会要的,我们之前可是谈好的,不能反悔。”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程行笑道:“所以我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周一到周五上学的期间,你每天早中晚的这三顿饭钱我包了,然后周六跟周日需要给你家教费的这两天,包你中午的饭钱。”
看着她还想拒绝,程行道:“只有这两种选择,要么每天我多给你八十块钱的家教费,要么每天包你三顿的饭钱。”
程行道:“一顿饭就算五块钱,一天也才十五块钱,十五块钱让你这个华清的大学生帮我复习那么久的课本就很便宜了。”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姜鹿溪问道。
“那就算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合同作废,你也不用帮我复习了。”程行说道。
“嗯,好,你可以去找其她人帮你复习。”姜鹿溪说道。
“不找,要么你帮我复习,要么我就不复习了。”程行道。
“那你大学怎么办?”姜鹿溪问道。
“不上了。”程行道。
“你这是在逼我。”姜鹿溪冷着脸恼怒道。
这不就是在逼她就范吗?
又跟昨天一样。
程行看着她道:“你有你的原则,你觉得每个月赚的那些家教费就已经够多了,因为我是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帮的你,不能再多收其它的好处,但我同样也有我的原则,在我的视角,每个小时二十块钱,是你帮了我,而不是我帮了你,如果周一到周五你每天都帮我补习,却一点好处都没有,这对你不公平。”
“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坚持,既然谈不拢,那还不如算了。”程行道。
“嗯,就这样吧,以后不用帮我补习了,我向班主任申请调换座位,本就是为了能跟你坐在一起方便复习的,现在也没必要了,等下回去我就让老班帮我调回来,省得你老是觉得我坐在你旁边是不怀好意,抱着其它目的来的。”程行说着,拿着水杯,便向前走了过去。
这是程行昨天晚上才发现的一件事情。
把座位调到她的旁边,这的确多了许多向她问问题的时间。
但她帮自己复习的时间变多了,却没有收到任何好处。
自己知道她会拒绝加钱,已经折中到了每天包她一天的饭钱。
她还不同意。
那还不如算了。
程行也生气了。
“一顿饭不能超过三块钱。”看着程行离开的背影,姜鹿溪忽然说道。
程行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道:“五块。”
“不行。”姜鹿溪摇头。
程行继续向前走。
姜鹿溪最终道:“好,那就五块。”
程行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向了她,他轻声道:“姜鹿溪你知道吗?你如果一直不出声,最后输得人会是我,因为高考对我确实很重要。”
“你就知道欺负我。”姜鹿溪恼怒地说道。
程行走到她的面前,看着眼前这个恼怒一直瞪着她的女子。
他温声笑道:“好了,对不起,回去吃饭吧。”
姜鹿溪终于忍不住给了面前这个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一脚。
清晨的阳光虽然明媚,但并不温暖。
程行结结实实的挨了姜鹿溪这一脚后,两人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大部分吃饭还没回来。
程行将早上来教室时买的早餐拿了出来。
两笼蒸饺两个鸡蛋和两盒牛奶。
只是程行摸了摸牛奶,发现牛奶已经凉了。
于是程行将两盒牛奶拿了过来,递给了姜鹿溪一笼蒸饺和一个鸡蛋。
“牛奶凉了,吃蒸饺和鸡蛋吧。”程行道。
姜鹿溪将鸡蛋给了他,只拿过了蒸饺,道:“我吃不了那么多。”
“这才多少东西?必须得吃完,你要是不想剥的话,我帮你剥了。”程行道。
面对程行这个无赖,姜鹿溪没有办法,只能把鸡蛋也拿了过来。
虽然姜鹿溪的饭量并不大,但是一笼蒸饺和一个鸡蛋还是能吃了的。
解决掉食物之后,姜鹿溪起身,连着程行的一起,将吃过早饭剩下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内,等她回来后,那些吃过饭的学生也基本上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众人回到教室之后,也都开始各自自习了起来。
临近高考了,他们自然也都不会放过任何能够学习的时间。
程行也在刷着自己的数学题。
发现不会的题时,程行找到了姜鹿溪。
然后姜鹿溪伸出了手。
“什么?”程行不解地问道。
“纸。”姜鹿溪在自己的作业本上写下了一个字。
“还要当哑巴?”程行问道。
姜鹿溪没吱声。
看着她不说话,程行只好掏出一个新的作业本拿出来递给了她。
姜鹿溪拿过他的作业本,在纸上写道:“你惹我生气了,刚刚又逼我,只能在纸上帮你讲题,除了学习的事情,不要找我。当然,我也不会找你。”
“你要是有学习上的事情问我呢?”程行问道。
“不可能!”姜鹿溪在纸上写道。
或许是觉得程行这句话太荒谬。
又在这三个字后面加了一个很粗的感叹号。
“行,这是你说的。”程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