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她确实迫切的想知道。
“跟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最后说你在回安城的火车上,我听完之后就让周远送我到机场,然后坐飞机回来了。”程行说道。
“为什么听完我回安城,你就要回来?”姜鹿溪有些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是个傻瓜。”程行没好气地说道:“你坐的那辆火车五点零三从燕京出发,在两点多的时候到安城,这个点到安城,除了出租车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回去?你根本不会坐出租车,因为出租车很贵,你要么在火车站坐到六点等公交车开始运行,要么走到汽车站等六点坐公交回去,要么直接走回平湖。”
“但不论是哪个,都很蠢。”程行道。
“而且,不论哪个,都会很受苦,你说我能不回来吗?还有,小花父亲的医疗费不知道多少钱,也许你身上的那点钱根本不够,他们家除了能问你这个傻瓜借到钱之外,别人是没钱借给他们的,而且我在安城还有些人脉,能给他们找到最好的医院跟医生,所以不论如何,我都是得回来的。”程行道。
姜鹿溪闻言后咬了咬嘴唇,没吱声。
不过过了一会儿后,她又道:“你说的不对,他们不只是能问我这个傻瓜借到钱,也能问你这个傻瓜借到钱的,所以你也是傻瓜。”
姜鹿溪知道,如果她的钱不够给小花父亲治病的。
程行是肯定会出手帮忙的。
“好啊姜鹿溪,你竟然说我是傻瓜。”程行没好气地说道。
“是你先说我的。”姜鹿溪道。
“我只能说你,你不能说我。”程行道。
“哪有这样的?”姜鹿溪问道。
“傻瓜。”程行喊道。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
摩托车在盛夏的夜风里奔驰。
风吹起了姜鹿溪高高的马尾。
也将她额前的发丝全都给吹了起来。
她那白皙完美的额头露了出来。
惊艳了安城的夜月星辰。
不知道为何。
当见到程行之后。
姜鹿溪忽然安心了许多。
她也少了许多疲惫。
她忽然在这微凉的夜风里,将脑袋轻轻放在了程行的背上。
“程行。”姜鹿溪忽然道。
“嗯?”程行问道。
“我,我在火车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手机突然没电关机了。”姜鹿溪道。
“我知道。”程行道。
“我不是想要故意不理你故意挂你电话的。”姜鹿溪又道。
“我知道。”程行道。
“还有欠你的钱,我也不是故意在奖金到账之后故意不转给你的。”姜鹿溪道。
“我知道。”程行道。
“我也不是故意要不跟你回你家去睡的。”姜鹿溪道。
“我知道。”程行道。
姜鹿溪不愿意跟他回他们家睡的原因,程行自然知道。
一是这么晚了,程行带她回去肯定会吵到程行父母。
姜鹿溪不想给别人惹麻烦,不想打扰到别人。
要是只打扰到程行自己,只给程行添麻烦,姜鹿溪是可以的。
但除了程行,给别人增添麻烦,就不行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姜鹿溪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懂你。”程行道。
姜鹿溪没说话。
只是搂着程行腰的手,又紧了一些。
晚上两三点的安城,没有什么人,连车辆都少的可怜。
程行便加了一些速度。
车子在夜风里快速的飞驰着。
差不多只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程行就带着姜鹿溪从火车站到了他们村里。
摩托车的轰鸣声,引起了村子里的几声犬吠。
程行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她家的门前。
“我用车灯给你照着,你去开门,看看家里的电还能不能用。”程行道。
“我,我没带钥匙。”姜鹿溪从摩托车上下来后说道。
她的钥匙还在学校的宿舍里,姜鹿溪回来的急,什么都没有带。
“你不用管我了,都已经四点多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会明的,你昨天坐了那么久的车,又大半夜的送我回来,估计早就已经困了,你快回去睡觉吧。”姜鹿溪道。
“不用,我没那么困,来之前我睡是有睡过一会儿的,还有,我要是直接丢下你不管你的话,你怎么办?现在距离天明还有两个小时呢,你这家也进不去,就打算在门口坐着?”程行问道。
“坐一会儿就天亮了。”姜鹿溪道。
程行没理她,他从摩托车上下来,不过他并没有拔摩托车的钥匙。
程行到了姜鹿溪的门前看了看。
“还好你们家比较穷。”程行道。
“为什么?”姜鹿溪不解地问道。
“因为现在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换上铁的或者是不锈钢的门了,像是你家这种木门已经很少了,不过这种木门有个好处,就是想要卸下来的时候很方便。”程行忽然走到她家大门的门旁,然后抬起了一根支柱,他将这门的支柱往旁边一抬,一边的木门就空出了一道不小的缝隙,程行一钻就钻进去了。
姜鹿溪见状愣了愣,然后她也跟着钻了进去。
“你们家有锤吗?”程行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然后问道。
“有,院子里就有。”姜鹿溪从院子里的棚下给程行找出了一把生锈的铁锤。
“你要铁锤做什么?”姜鹿溪不解地问道。
“把锁给砸了。”程行道。
“不行。”姜鹿溪闻言愣了愣,随后立马摇了摇头。
“砸了锁就坏了,那样锁就又得买了,一把锁得要不少钱呢,特别是锁门的还是那种比较大的锁。”姜鹿溪道。
“这锁不砸开,这门怎么开?我们一直这样进出吗?”程行道:“我们可不是回来了立马就走,起码还得在家里待着好几天呢。”
“可是。”姜鹿溪还是不想砸锁,因为换个锁确实得要不少钱的。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不砸锁,人能进来,但是我的摩托车可进不来,要是一直放在外面,很容易就会被偷的。”程行道。
“哦,那就砸吧。”姜鹿溪忽然道。
本来姜鹿溪是不想砸的。
但是一听程行所说的,她就想砸了。
因为一把锁跟程行的摩托车相比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程行的摩托车要比她的锁值钱的太多了。
“嗯。”程行拿着锤带着她走了出来,他关上手机的手电筒,将门重新给上好,然后在用铁锤狠狠地在锁上砸了起来。
程行没砸几下,那锁就直接开了。
姜鹿溪拿掉锁打开门,程行将摩托车骑进了屋子里。
程行将摩托车的灯对准了姜鹿溪堂屋的门,然后又用锤子将堂屋门上的小锁给砸开了,姜鹿溪拿掉锁推开门走进堂屋。
她开了开堂屋里的灯,发现堂屋里的灯已经打不开了。
他们家的电用不了了。
在村子里住就是这样,长久不回来,也不说多,就算只是大半年,屋子里都有可能杂草丛生,电什么的也有可能会直接用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