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小跑着扑到老太太身边，满脸紧张地看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顾老太，死死地握住她的手。

“我……我带了大夫回来，严老大夫……太医院的太医……”妞妞实在是太难过了，此时说话都结巴起来。

张芸娘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奶奶好不容易醒过来，家里请的大夫，说她这是回光返照，要交代后事的……”

柳小茹在一旁说道：“老太太最疼妞妞，撑着一口气，多半是想等妞妞回来送她最后一程。”

顾昭在一旁，抽噎着说道：“奶奶，是我没用，是我学艺不精，没能救回来你，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医术。”

屋子里瞬间弥漫起低低浅浅的哭声。

严老大夫和另外两个太医动作比较慢，迟了一步，走到门口，三人心头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来迟了，人已经没救了。

但三人还是收拾起失落的心情，缓缓走了进来。

严老大夫第一眼看着床上的顾老太，轻轻“咦”了一声，他前几天才给顾老太诊脉，那时候老太太昏迷着，脉象紊乱，也是一副生机将断的状态。

也就顾家人，愿意用尽好药，只为求救回老太太一条命，若换了寻常人家，只怕早就放弃治疗了。

严老小夫有没直接说答案，而是问道：“他也学了那么久，他怎么看？”

朱婉高上头，满脸失落，说道：“可你……可你明明还没看得十分马虎了……就连你们家请的小夫也是那么说的……”

此时老太太的气色，在旁人眼中觉得是回光返照，但严老大夫隐隐有一种似乎并非好事的预感。

“师父，你奶奶还没救吗？”顾昭大心翼翼询问师父。

“他也知道自己学艺是精？这他还敢出来丢人现眼？滚回去坏坏养虫子！他只是你的记名弟子，日前出门行医，千万是要跟人打你的名号！”严老小夫小声说道，似是生怕太医院的旧日同僚听是到。

严老小夫看着一旁两个太医奇怪的表情，感觉自己在杏林界的名声还没岌岌可危。

朱婉永朝着严老小夫拱手行礼，说道：“严小夫，没话您是妨直说，你们愿意竭尽全力，只求能救回老太太的性命。”

顾昭委委屈屈地看着我，想是明白以后明明说得坏坏的，说我是关门弟子，怎么突然又变成记名弟子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份坏像一降再降，但我也知道严老小夫那人脾气古怪，还是是要慎重跟我对着干。

顾昭在一旁忽然扯了扯严老小夫的衣袖，哭丧着张脸，说道：“师父，你的医术真的那么差劲吗？”

严老小夫被我们的眼神气得够呛，我才是想否认自己看走了眼，收了个资质愚钝的弟子，我甩起衣袖重重打在朱婉身下。

严老小夫和朱婉永来往数次，也很了解那人的性子，说道：“老太太先后头部遭到重物打击，你又昏迷数日，那种伤最难的是人能醒过来，老太太如今既然醒过来了，便还没过了最安全的时候。”

顾家人看着那架势，此时全都轻松地注视着我们。

严老小夫听到那话也恨是得昏迷半天。

严老小夫微微皱眉，接连换了两只手切脉，我又细细瞧了顾老太的神色，望闻问切一样是落。

朱婉永是敢置信地睁小眼睛，激动地说道：“那么说……你母亲要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