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压根就没想到自己此时过来,是因为牵扯进三年前的那桩交易里头,毕竟她事情做得隐蔽,又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以为这事早就过去了。
等到大理寺卿开口之后,她不敢置信地张开嘴巴,片刻后立马反驳:“胡说八道,没有这样的事,到底是谁说的?”
她虽然做了这样的大事,但毕竟一直以来都只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太太,她的细微表情,并没有瞒过大理寺卿的眼睛。
大理寺卿用力一拍惊堂木:“大胆,事实如何,还不从实招来?”
谢夫人吓得身子一抖,但是她依旧咬死了不承认有这回事,只说道:“我夫君奋勇杀敌,我怎么可能做出此事来!定是有人胡乱攀扯,要害我们将军府!”
大理寺卿眉头一挑,按照林涛的说法,这件事是谢将军主导,谢夫人是经手人。
但如今看谢夫人的意思,似乎谢将军是不知情的。
谢夫人此时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自己是官太太,丈夫依旧是将军,对方不敢随便对她动刑。
但很快就有人凑到大理寺卿的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谢夫人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果然,下一刻大理寺卿说道:“当日你派去负责交易的两人已经招供,他们说了是受谢夫人的指使,证据确凿,谢夫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谢夫人脸色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大理寺卿继续说道:“你是受谢将军指使吗?”
谢夫人想到丈夫,她心一横,说道:“对!就是谢将军指使我的!”
谢夫人本以为这样就能冤枉丈夫,她知道丈夫也有自己的无奈,在边关置办外室,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去边关受苦,但她心里还是恨,觉得就是因为丈夫的不作为,才害死儿子。
她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如果儿子生病的时候,丈夫也在京城,其实对于儿子的死亡多半也没有太多改变。
但她永远记得儿子的身体在怀中逐渐变凉的那种痛苦,她根本就走不出来,偏偏她的丈夫,居然在最短的时间内又送了一个“儿子”过来,逼着她承认那是她的成保。
她恨丈夫,恨谢行川,恨不得让所有人都跟自己陪葬。
“还有谢行川,我的儿子,他也参与此事!”谢夫人双眼赤红,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尽可能多拉一些人下水。
大理寺卿皱眉问道:“此事是林涛举报,林涛没有参与吗?”
谢夫人心下大震,她没想到自己的亲侄子,居然真的会带来致命一刀。
谢夫人沉默许久,才问道:“若是他没有参与此事,会因为举报功劳,而活命吗?”
大理寺卿摇摇头,说道:“这样的大事,从他选择招供的那一刻起,不仅是他,就连他的家人只怕都无法活命,毕竟他们也是你的亲人,你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谢夫人顿时委顿在地。
大理寺卿又问道:“谢将军是如何指示你的?你将情况一五一十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