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急忙从铜钱里回了两文,“那用不着这么多,你们家买我们都给便宜价,既然要的多,那就算长期买卖了,也不能和零卖一样不是!”
李氏收了钱,她是按照娘家的价钱买的,这到不好意思了,那她娘家是不是也要降一降,事后姜玲玲觉得人家还要跑腿送货,这零头还是要给的。
姜玲玲听见院子里声音,想了想走到了前头,叫住要回去的罗氏。
“婶子咋啦?”罗氏见姜氏是匆匆走出来的,忙问。
“哦,就想问下你今天有没有空帮我处理一下鱼,我这里实在处理不完这些鱼肉了,赶不及明天给建高补货了。”姜玲玲说道,“我给你付工钱,你做绢花一天三十文,我就给你补三十文好了。”
罗氏不可思议,知道隔壁苏家忙活生意,之前草药也没空做,如今摊子要供应的鱼肉都没空处理了?这每天得做多少活呀!
“啥钱不钱的,现在田地没活,我又没法外出寻活做工去,婶子让巧儿娘把绢花交给我了,可是让我们日子能好一点了,您就说让我咋处理这些鱼吧!”
姜玲玲也不客气了,直接告诉罗氏鱼肉处理,这边刚说着,门外就来了一人。
“三堂嫂,你在家呢,我爹让你有空过去一下。”苏长发喘着气,应该是小跑过来的。
“知道了,你先忙你的,我这忙完了就去。”姜玲玲冷声说道。
苏长发知道,这个姜氏脾气已经算好的了,目前家里这情况,比三堂嫂还不待见自家要的多的多的多。
罗氏见苏长发离开,继续听着姜氏讲完,“明白了,是简单的厨房活计。”顿了顿,又小声说道:“婶子,你不会去族长那边又给他擦屁股吧?这几天村里许多人都快跟族长家闹翻了。”
罗氏已经分家,那做粉丝她是会,也只是没分家的时候跟公婆一起做的,公公苏长年还听族长小儿子苏长晓的,签订了契书的,这回红薯涨价,粉丝赚不到什么钱,还不得不做出来,村里人哪个能依,姜玲玲事前那些又是保证又是诅咒的,他们哪里敢找她说这个,都纷纷找上族长家了。
“哦,我不是说了这忙完了就去,今天要弄完这全部的百尾鱼确实活计重,看来只能明天了,明天肯定要去县里帮忙的,等我忙完了,再去看看吧!”姜玲玲说道。
对于其他人,姜玲玲的说法就是她忙完就去,打死也不会认她不去的,这个族里就是这么好玩的,有点歪理,也比正理的人走的顺!
罗氏听完也晃过神,她还想着提醒人家了,没想到婶子知道的比她还深,要是自己也不愿意再给族长收拾烂摊子呀,而且刚才族长儿子来的时候怎么都会揶揄他几句,幸灾乐祸一番了……
但是这些姜氏都没有,李氏一直说姜氏变好了,这回怎么脾气也这般好了,不过就算跟族长面前得意又能如何,没有一点好果子吃不说,她现在也是半个掌家人了,要支撑起一个家很不容易,或许是打磨着心性,罗氏也在成长着要像婶子学学,少吃亏。
罗氏在心里暗暗鼓劲要像婶子看齐的时候,姜玲玲表示那会心里就三个字:谁鸟他!
下午,苏建昌也加入了处理鱼的队伍里,他处理鱼比这几个妇人还要娴熟,别看坐在那,丝毫不影响手里的活计。
姜玲玲见做事的人不少,就拿着罐子出门买羊奶了,李氏发现后追到门口,姜玲玲已经看不见身影了。
这里木制品不少,这样的瓦罐陶罐需要到镇里去购买,价钱还比较高的,所以吃饭碗筷农家大多数用的还只是竹子做的,有些打磨精细,有的粗糙罢了。
这要是能做出陶瓷的用具,那该多赚钱呀,可惜她不知道怎么建窑洞,烧窑,会堆泥巴做的再漂亮也没有用。她想过自己做的护肤品要是装在小白瓷瓶里,那不是卖出更高的价钱了。
畅游在赚大钱的幻想里,姜玲玲到了买羊奶的地方,这羊奶可比之前贵了一半,这些天都是苏建高买的,他也没有说价格上涨了事,看来是自家每天都买,这养羊的真坐地起价了。
苏建高肯定心疼媳妇和孩子,手里有银钱也能自己支付了,所以没有像自己说。
姜玲玲心里筹划啥时候她家自己养一只,自给自足,这样每天都有新鲜的羊奶了。
此时族长家的厅堂中,围满了来诉苦的族人们,七嘴八舌的。
“族长,你说的道理咱们明白,当初咱们也是感谢了您,也给你们家送肉送自己做的竹筐竹篮什么的,可这个契书可是长晓让我们签的,说能挣钱!”一个大嗓门的开口说道。
“一开始是每天挣了一点,可现在红薯都贵到三文一斤了,咱们辛辛苦苦的做出来的粉丝都给卖红薯的了,再做下去农活也干不成了,钱也一分不挣。”
“是呀,红薯就是想收都没有了,今天还有个人居然跟我开价要七文钱两斤的,那这样下去咱们不是白干了,还倒贴钱不成!”
“是呀,是呀,我手都洗烂了,村长,赚的钱都不够买伤药的……”一个农妇急乎乎的说道。
“不做这东家还不肯,按照契书要赔付银子才可以作废,咱们不是白干一场?”
“是呀,那个伙计可凶了,还说要上公堂去,他手里还攥着咱们亲手按的手印契书呢!族长您可得帮我们解决啊!”
“是呀,是呀,我本来没想签这破契约的,还不是长晓,我这还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
“我这也是长晓要我签的。”几个人急忙上前,挥着契书,一个个说是长晓
“我字都不认识,要不是长晓,我咋会签这样的契书,族长,您不能不管呀!”
……
苏元仲一个头两个大,这些人真是,明明是他为了村民们,让他们免费得了方子还在这找他的麻烦,这姜氏当初说的一点没错,这些白眼狼,他急忙呼呼的拉过长发,“姜氏人呢,她怎么还没来,你没有去喊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