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少爷，你让马骨去做什么啊？”小鱼问道。

陈放瞥了她一眼，道：“好奇心不要这么重，会发胖的。”

说完，转身又回了屋子里。

……

一幢老式单元楼，一楼。

常鹏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屋子后，将买好的菜放在桌子上，又推开窗户，空气流通后，潮湿的味道总算是吹散一些。

这时，在他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三儿，是你回来了吗？”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手扶着墙壁，一点点挪动着，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老人双目浑浊，没有聚点，干瘦的皮肤下就是一根根骨头，身上的汗衫透露着一股酸味。

常鹏面色一变，赶紧走到跟前，搀扶老人。

“奶奶，您怎么起来了？快坐下，我给您做饭去。”

“三儿……”老人握住常鹏的手，坐到沙发上。

“奶奶，我找了个工作，工资可高了！等过两天，我给您找个保姆！”常鹏笑着说道。

“用不着，用不着！你得留着钱娶媳妇！”老人口齿已经不算清晰了，而且声音很低，“你就过好你的，不用管我，我老了，帮不上你忙……”

“奶奶，你放心吧，等以后我赚钱了，娶个媳妇，一起照顾你！”常鹏笑了笑，给老人倒了杯茶，这又去厨房里忙活着。

带着一头汗出来，两菜一汤，常鹏还熬了点粥，老人慢慢悠悠吃着，等吃饱了，又回到屋子里躺下。

常鹏收拾好碗筷，又洗了衣服，随后走到昏暗的客厅里，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拿起三根香点燃，插进香炉里，看着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孩，估摸着，年纪也就十七八岁，理着寸头，眼神桀骜。

“三儿，我又来了，放心吧，我在呢。”常鹏点了根烟，眯着眼睛说道，“我找了个好差事，一个月二十万呢，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扮扮丑，哄富家少爷开心，当狗嘛！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活吗？嘿嘿……等钱拿到手了，就给奶奶请个保姆，手脚麻利点的……”

半个小时后，常鹏看着老人熟睡，又出门，来到隔壁，敲开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面容和善。

“小鹏来了？快进来！”

“杨姨，我就不进去了，这是这个月的，一千块钱，您点点！”常鹏从口袋里掏出十张一百的递过去，最上面的一张钱滴了点机油，是之前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

女人伸出手，接过钱，叹了口气：“小鹏，这些年也难为你了……哎，你放心吧，这有我呢，我每天都过去，吃的喝的少不了老人的，每天擦身体，我都记着呢。”

“谢谢您了，杨姨，那我先回去了。”

“小鹏啊！不是我说，你这些年做的，我都看眼里了，就算是亲儿子，亲孙子，也比不了你，但是你有自己的生活啊，何必为了外人……”

“杨姨！”

“啊？”

“她不是外人，是我奶奶。”常鹏咧着嘴，笑容灿烂。

杨姨叹了口气，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看着常鹏离开的背影，杨姨突然有些唏嘘。

“是个好孩子……”

“可惜了，这年头，最难活的，就是好人了……”

“这世道，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哟……”

出了单元楼，常鹏打着电话。

“喂，老吴，我让你打听的人呢？对，叫孙虎，大概三十来岁，是个赌鬼……你帮我在场子里找找！对！回头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