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皱着眉头道：“这大约是不算的，妖族就算是将人类屠戮殆尽，这世间也不过是换了一个生灵生存罢了，与天地又有什么干系？”

辛稹与萧峰相视一眼，尽皆看到彼此眼里的惊悚。

辛稹道：“也就是说，所谓天地大劫，与这天地之间生灵的生死存亡并没有太大的干系，就算是天地之间的生灵都死伤殆尽，也算不得天地大劫？”

霍光点点头道：“只要天地仍在，生灵终究是会出现的，与天地何干？”

辛稹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所以，所谓天地大劫，乃是这天地要发生极大地变化，或者是天塌地陷，或者是天地混沌，或者是这片空间完全湮灭？”

霍光点点头道：“或许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辛稹苦笑道：“就算是没有那么严重，只要来个大洪水什么的，就足以让世间换了一番模样了，人族可能就要倒退千万年，这大好的世间，亦是要重新回到蛮荒了。”

霍光点头道：“若只是回到蛮荒，那依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这等天地大劫面前，有时候也不讲理的，甚至是一下子全给你干没了。

我以前听说过一个颇为无稽的说法，说好久好久以前，这片土地上并不是人类主宰，或者说，那时候还没有所谓人族的存在，当时的霸主是一些类似走兽的生物为主宰，它们的体型极为庞大，动不动便是几丈高几十丈高，有些更加恐怖的达到了几百丈高，极为恐怖。”

萧峰道：“是所谓的原始神灵？”

霍光摇头道：“可能还在再前很久很久，据说这些庞大无比的生灵，最后是被什么给灭亡的伱们知道么？”

辛稹笑道：“总不至于是天降大星，一下子将这恐怖生物全都给埋杀了吧？”

霍光一愣道：“你听说过这个事情？”

辛稹亦是一愣道：“还真有这种说法？”

霍光摇摇头笑道：“都是极为久远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真假，我也不过是与天上的某些老神仙有旧，他们曾开玩笑一般说过这种事情，就连他们觉得这事情未必是真，所以这事情也可能不是真的。”

辛稹点点头，对于这等秘闻倒是挺感兴趣，这些秘闻看似没有什么鸟用，但对于辛稹来说却是可以用来确认这方世界到底是什么状况，与自己原本的世界是关系，与金庸世界又是什么关系。

不过这会儿要紧的事情太多，辛稹没有时间去讨论这些事情，只是心下将事情给记住，打算以后再慢慢探索。

霍光赶紧命人去各处传承处传话，辛稹则是与萧峰回到江阴城附近进行监视，监视满城兽潮的动向。

辛稹终究是忧心忡忡，这几十万野兽一旦出笼，江浙百姓就是砧板上的鱼肉，而能够抵抗这几十万野兽的，也只有修行者。

但江浙的修行者在辛稹看来极为自私，他们未必会为了百姓去对抗兽潮，若这等局面当真出现，对于江浙百姓来说，那就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辛稹与萧峰道：“大哥，我们得做好江浙修行者不作为的准备。”

萧峰点头道：“应该如此，但我们力量太小，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大不了就是把这条命扔进去便是。”

辛稹点头道：“天下要救，但也不要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太轻，我想想办法，我们这会先将兽潮的动向搞清楚。”

萧峰点点头道：“这个世界的伦理道德着实不行，人人自私，家国观念太过于薄弱。

在咱们那个时候，虽然说也有一些自私自利的人，但在家国沦陷的时候，就算是土匪恶霸，亦有匹夫一怒之时，有为家国挺身而出的时候。”

辛稹对萧峰的吐槽颇有同感，笑道：“大约是修行者长期存在的缘故，修行者的寿命太长，一旦走上修行路，他们便与普通人走上了两条不同的命运，时日稍短倒也罢了，若是时日一长，他们估计都不认为自己是人了，甚至高阶修行者，可能将自己当做是神、是仙了。”

萧峰叹了一口气道：“我听说化朝虽然腐朽，但有化朝在的时候，百姓终究是有价值的，朝廷再怎么着也会看顾一下百姓，毕竟百姓就是人间朝廷的根基，百姓不在，朝廷亦是无根之木。”

兄弟二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辛稹苦笑道：“我感觉我无论转多少世，最终都要来收拾一个又一个烂摊子。”

萧峰大笑起来，道：“你就是个劳碌命，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总得有你这样的人存在，总得有人来修修补补，不然就太悲哀了，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啊！”

萧峰说到民不聊生四字之时，其中悲怆之意溢出，大约是想起当年宋辽边境那些惨死的辽国百姓以及宋人百姓，兴也好，亡也好，最终苦的都是百姓。

辛稹闻言心中亦是叹气，不过随即一股豪雄之气自胸中勃然而发，他笑道：“萧大哥，这争天下的尽皆是这些蝇营狗苟之辈，若是他们取了天下，百姓的苦日子可能就真的到来了，还不如咱们去取了这天下，给天下的百姓一条活路！”

萧峰看到意气风发的辛稹，想起了前世两人并肩作战的事情，前世辛稹取了天下，给萧峰封了一个一字并肩王，萧峰虽然坚辞不受，但辛稹却是给萧峰的子女都给封侯封爵，两人的兄弟情分一直都在。

萧峰点头道：“我相信你，前世你坐天下的时候，那些时间大约是天下百姓过得最幸福的时候了。

轻徭薄赋，吏治清明，你还搞了无数利民措施，扶老助寡，天下几无流民。

连那曾经的天下第一帮丐帮后来都因为实在没有新加入的乞丐，而渐渐沦为三流门派，最后烟消云散了。

不过……”

萧峰看了一下辛稹道：“……这个世界伟力归于一身，军队可能并没有那么好用了，想要夺天下，咱们的那一套可能要改一改了。”

辛稹笑道：“千变万化，最终都归于一个本质，修行者是人，军人也是人，修行者能修炼，军人就不能修炼么？”

萧峰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道兵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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