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忠不管家里要钱?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不说别的,就用平均法来计算,叶忠也是一个月管家里要一回钱,这还是明面上的要钱。联想到冯淑琴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叶贞怀疑甚至可以笃定母亲私底里也在给叶忠汇钱!
“另外,我还要说叶贞你,你不要以为,我是把家里的重任都推给你了,其实你不知道,我特别想把父母接到天津去住,但我为啥一直没有接父母去天津住呢?我不就是考虑到你吗?你说咱家在这头也都没啥亲戚了,奶家和姥家那些亲戚,基本也没啥来往了,你说我把父母都接天津去住了,咱家这头就你自己,你有个病,有个灾或者遇到点事的话,连给你出谋划策的人都能没有了,我这些都是考虑你啊,这些你都知道吗?我想你是不知道的,因为你的文化程度低,所以想不到这些,原本这些话我不应该说,今天之所以说了,也是我没把池德鑫当外人了。”
“那你可以把你妹妹小贞也带过去啊。”谁都没有留意到,很少说话的叶立柱在这一刻说话了。
“爸,你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住的是职工宿舍,你俩过去住,还能勉勉强强,毕竟你俩是我的父母,可你说小贞过去住,她住哪啊?再者说了,我那宿舍里面住的都是男的,那多不方便啊,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啊。”
“哎呀,你不用搭理你爸,你爸啊,就是在那胡说八道呢,我俩跟你去天津干啥啊?在咱家这边挺好的。”
说着话,冯淑琴从厨房走进了屋里,她手里端着一个白底红花的盆,里面装的是几个冻梨,叶忠看到冻梨后,还没等冯淑琴把盆放在炕上,他就拿起一个冻梨吃了起来,冯淑琴笑着没说什么,她让叶贞给池德鑫拿一个冻梨吃,随后她也挑了一个冻梨递到叶立柱的手里,嘴里说着家里没有什么好水果,让池德鑫别见外,并表示叶立柱的肺子不好,老话说得好,吃梨润肺,她就经常给叶立柱整一些便宜的冻梨吃。
吃完冻梨后,叶贞进厨房准备要做今天的晚饭,同时她表示让池德鑫留下来吃饭,家里本来没啥好菜,正好赶上发粉条了,她就准备做个酸菜炖粉条。一想到叶忠的那个样子,池德鑫就没有了想要在吃饭的想法,他婉拒了叶贞的邀请后,辞别了叶立柱,冯淑琴和叶忠等人,就离开了叶家,临走的时候,叶贞又给池德鑫拿了二斤她自家花钱加工做的腊肠,池德鑫不忍心拿,但叶贞执意要给,池德鑫不好推脱,就带着腊肠和罐头离开了叶家。临走的时候,池德鑫又问叶贞是不是隋立涛欺负他了,叶贞说别搭理他,他就那死样。池德鑫一想,叶忠我动不了,我还动不了你隋立涛!但他没有在叶贞面前表露出来,骑着车就离开了叶家。
当池德鑫把自己经历的事跟鲁冬说完后,他们俩也就到鲁冬家的食杂店门口了,小哥俩锁好车子,池德鑫表示自己要回家睡觉了,结果鲁冬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进了自己家的食杂店里。
此时食杂店里因为电视剧已经播放完了,再加上时间不早了,所以屋里除了鲁德明坐在柜台里喝茶看报纸,也就没有其他人了。
“爸啊,咱家还有饭菜吗?”
“哎呦。”鲁德明摘下眼镜,想了一下说;“没有了,今天你妈做的鱼,你大姐夫带着他儿子刘超来吃的,吃完后,刘超说愿意吃他姥做的鱼,所以我就让他们把鱼都带走了,咋了?你还没吃饭呢啊?”
“不是我没吃饭,是池德鑫没吃饭呢。”
“哎呀你说我啊?我没事师兄,我回家俺家肯定有剩饭,没菜的话,我整点我奶她们整的咸菜就行了。”
“吃什么咸菜吃咸菜,我这就让你大娘把剩饭给你用鸡蛋炒了吃。”
“别别别,别别别,千万别折腾我大娘,真不用啊。”
“到我家你还客气,臭小子,那啥… …”鲁德明刚要喊屋里的陈桂芳,池德鑫赶忙拦住了。
“大爷啊,这样吧,我想吃方便面了,有热水没?泡着吃就行。”
“方便面?太有了,大儿子你去给德鑫煮去。”
“不用,不用,真不用这么麻烦,泡就行,我最近想吃泡的,真的。”
“臭小子,你想吃泡的,就给你来泡的,三袋够不?”
“够,太够了。”
转过身,鲁德明给池德鑫拿了三袋麻辣口味的方便面,同时他又给池德鑫拿了两根火腿肠,而鲁冬则去厨房拿来小盆,小哥俩拿起放在柜台旁边的暖瓶就进了鲁冬的屋子,留下鲁德明一人继续在柜台里面看着报纸。
方便面泡好后,池德鑫一边吃着方便面一边说着;
“师兄,你就说我这个欠揍的大舅哥他欠不欠揍?”
鲁冬笑了一下,剥开一个香蕉一边吃一边说;
“他欠不欠揍,也轮不到你来揍,因为舆情舆理你都说不过去啊。”
“有啥不过不去的啊?他这么说我对象,我还能惯着他?”
“那我问你,我要这么说叶贞你也不惯着我啊?”
“你跟他不一样,他是个什么玩应,怎么能跟你相提并论呢!~”
“我就说打个比方来说,我这样的话,你也揍我呗?”
“那不能,绝对不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奶,我爸妈,我媳妇儿能打我,我不能还手,再就是你和你家人说我,打我,我认,我不吱声,还有就是剑波他两口子。”
“这不就得了么,咱东北有句老话形容的小舅子和姐夫的关系就是狗皮帽子,不分里外,没有对错。我听说过小舅子打姐夫,我很少听妹夫打大舅哥的,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但你不能那样。”
“为啥啊?”
“叶忠好不好,与你无关,那是他自己的修为,你做过的好事老天会记着,同样他做的不好的事,老天也没有忘记。再者说,你的身份终究都是个外人,人家是一个姓氏的人,你跟人家动手?别说你跟叶贞还没结婚,就你俩结婚了,你也没有这个权力!你细想啊,你一年能跟叶忠见几回面?也就一回吧?最多最多一年见面的次数都超不过一个手上的手指见面次数吧?”
池德鑫嚼着方便面分析着鲁冬说的话,他知道鲁冬说的对,但他就是气不过叶忠的样子,所以他要使劲咬了一大口火腿肠。
“叶忠这样的人,你看不上他,你就保持今天的这个样子就行了,大面上过得去,面子上说的过去就行了, 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一时口舌之快,而影响了自己的未来。”
“那你说隋立涛呢?”
“你说隋立涛那个鬼啊?这个吧,我也不主张你打他,因为他现在虽然有些烦人,但毕竟只是停留在痛快痛快嘴而已,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什么时候他的行为过格了,你也先跟他语言沟通,语言能沟通好,那就是最好的。假如他真犯浑,你再收拾他也不迟。”
池德鑫听鲁冬的话,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而且他也知道听从鲁冬的话他从来也都没吃过亏,所以这次他还是选择听取了鲁冬的建议。他觉得鲁冬说的对,因为不管怎么说,叶忠都是他的大舅哥,不到万不得已,他确实不能跟他动手。他今天来找鲁冬更重要的一点,其实就是想让鲁冬给他一个说服自己的说法而已,不过隋立涛这个人,池德鑫觉得,早晚会收拾他一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