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蒲明星的暴起,贺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甚至可以说早有准备——事实上,早在秦广王等人对贺难产生突袭之意前,贺难就已经考虑着是否要先下手为强了,只不过碍于阎罗王挡在身前的原因,贺难的一些动作会被这家伙庞大的体型给挡住。
当然,有阎罗王作为一面盾牌来说也是一件有利有弊的事儿,虽然他杵在那像个木桩子一样非常挡害,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住了贺难的意图——就在蒲明星欺身上前、拍出一掌的刹那,贺难的手也在同一时间动了起来。
一柄短小精悍的飞刀从贺难的怀中如鸟投林般射出,蒲明星却是闪也不闪,轻轻张嘴便用两排钢牙叼住了暗器,蕴含真炁的一掌也拍在了贺难的胸前,将他打得倒退出去。
吃下这一掌本就在贺难的算计当中,只见身形不稳的他依旧在倒飞的过程中掷出一物,飞行轨迹的终点仍然是蒲明星的面门。
“你以为同样的招数使用两次就能奏效了么?”蒲明星也不退避,仍然仗着自己能接暗器的奇门功夫上抢。
只不过这一回他口中衔住的玩意儿却不是金属般坚硬的质地,稍微一咬便从嘴里爆开,一股粘腻的液体溅开,湖住了他的双眼与喉头。
“是油?”蒲明星不敢贸然睁眼,但从触感和嗅觉当中推测出了液体的性质。
“小心!”再次传入蒲明星耳中的是来自身后秦广王的呼唤,但他也不知道老人究竟在提醒他注意些什么,只好用了个最为保守的姿势——低头、屈身、蜷缩成一团再伺机站起。
作为防守姿态来说,这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哪怕是不通武功的人在挨打的时候也会选择护住头面,用手臂来抗住击打。但非常不巧的是,这个姿势对于贺难正在进行的攻击来说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贺难从掌心亮出一道燃着的火折子,最后借助这微弱的焰光从嘴里喷发出一道轰烈炎流,烈焰翻卷如龙,顷刻之间便将蒲明星噼头盖脸地吞噬于其中。
如果蒲明星不用嘴去接那油包,而是用手拍开,那这火倒也烧不了片刻就熄了,但他偏偏要展示自己这独一无二的防暗器功夫,反而却落得一个引火***的下场,只见那整个大好头颅都被烈焰裹住,哪怕就是救得回来一条性命,这张脸皮恐怕也是保不住了。
“小蒲,快退,用沙尘灭火!”秦广王在不远处看得清楚,此时也不得不上前帮忙,这老家伙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终于是不再隐藏实力,那把干柴似的老骨头动起来倒是不慢,一瞬间便已经越过阎罗王,直取贺难。
贺难知道自己这旁门左道的一手只能唬住人片刻,事实上这一把火烧得虽然壮观,但若说要烧死人也得要个一时半刻,所以便趁着蒲明星凄厉哀嚎、不能视物的功夫一刀下去便欲结果了他的性命。
“呵,奇技yin巧而已,你以为老夫会怕你么?“秦广王的铁爪更快一步,在那断头刀要将火人砍成两截之前抢先截住去路,另一只手已经来抓贺难。
这老人虽然看面容已经行将就木,但腕力却非比寻常,贺难欲抽刀出来却纹丝不动,只得用真炁缠在左手上以作抵挡。.
贺难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武士出身,尽管他兼有神兵利器和真炁在身,但这种短兵相接、见招拆招的拼斗实在并非他所擅长,三五个回合的过手当中便已经捉襟见肘,败相毕露,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就在秦广王探爪已至贺难胸前之际,魏溃终于从后路拍马杀到,此前他和贺难约定好行使两边包抄之策,却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倒也不慢,速攻之策倒是解了贺难与魏溃齐攻之局。
不过他此时加入战局倒是正巧,只见魏溃双拳并举,如龙骧虎步,分向老少二人,蒲明星依旧在胡乱扑腾哪里顾及得了
魏溃的必杀之拳?躲闪不及被一拳打穿后心当场毙命,而秦广王面对这浩然霸气也放弃了强行攻杀贺难的想法,又怕接下来会被两面夹击,所以在奋力招架开这一拳后便再无暇管别人,朝着贺难背后的方向、也就是他挟持着阎罗王来时的路逃了出去。
而就在此时,一直看戏的阎罗王也终于没有错过这个混乱的时机,他见秦广王仓皇遁走,心料贺难定是顾头不顾腚,该着自己能逮住这个良机绝处逢生,尽管膀子被缚住,但也不妨碍两条腿蹬得飞快,就这么从目瞪口呆的阳洪与哥舒昊面前夺路而逃。
按理来说,老魏是离秦广王的距离更近的,怎么也都不该被这老头儿给甩下,但在这种时候他却和贺难做出了相当一致的决定——拿下阎罗王。细想来这个决策却是二择一当中的优选,秦广王又不了解地宫布局构造,就算能跑得了一时也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但阎罗王对于这阴森的地牢可谓十分谙熟,谁知道放跑了他之后会产生什么后果?于是乎贺难便将无柄刀如飞刀般朝着阎罗王丢了过去,意图阻他一阻,而魏溃更是后发先至,身形如雷逐电,而这厮甚至还做出了一个更加恐怖的举动——将飞在空中的无柄刀信手一摘,然后又从自己手里调整了个角度重新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