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碰见郎南山和安辞伤。
自己明明是在找南宫禅的。
从泰字一号房出发,按照衡字一号房、华字一号房、恒字一号房的顺序找下去,自己很自信一定能找到南宫禅。
可衡字一号房被订却没人,华字一号房是自己订的,正要来到恒字一号房时,不用自己看,安辞伤猛地就把门打开了,还吓了自己一跳。
安辞伤和郎南山不应该在醉风楼窝着吗?
怎么就在这里了?
方悠然现在被两个男人在走廊的两头前后夹击着,觉得木地板都是烫脚的,初夏的天气本还清爽,现在生生给方悠然热出了汗。
她后悔了。
她就不应该先让饮溪下去,自己一个人过来找南宫禅。
感受到两个男子的目光,尤其是身后正在走来的郎南山,方悠然现在如芒在背。
“我并非是来找世子的。”
得先把关系撇干净,方悠然在心里默念。
“哦?那世子夫人是为何来到此处?吃饭?订了哪个一号房?要不我送世子夫人过去?”
安辞伤连问了几个问题,明明是咄咄逼人的话,却在一派轻松的语气下,说得满是关怀。
真是个圆滑的人,定然习惯了用言语迷惑他人。
方悠然在心里默默给安辞伤定个性,继续说着自己的说辞。
“尚未订好厢房,来此是想先看好位置,方便过几日邀请几位友人一同品茶吃酒。”
方悠然虽平缓好了情绪,却实在心虚,语气里的软糯吴音愈发得重,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其他两人就更不知道方悠然这一特点了。
可安辞伤依旧用着关心地语气问:“原来如此,那为何世子夫人一人前来,也不带个随从侍女,如今天热,晒伤了可如何好?”
郎南山过来,站在方悠然的身边,正好看见了方悠然头上的雨荷垂珠步摇轻轻摇曳,犹如雨中新荷,因承不住雨水的浓重而轻微摆动。
新荷娇弱,应当承受不住风吹日晒。
“进屋坐会吧。”郎南山说了话,抬脚进屋。
安辞伤听着郎南山比平常重许多的脚步声,脸上的笑更重了。
这小子,在紧张。
“是啊世子夫人,进来坐一会吧,正好进来看看厢房布置。”
方悠然大惊。
她不想进去啊。
她又后悔了,早知道不说来看房间了。
“不必,我带了婢女,下去拿银子了,等来付了钱我就走。”
“夫人进来等就是。”安辞伤开门请。
“也好……”方悠然的心更虚,软音更重,连踏进门的腿都有些软。
一下和两个男子同居一室,救命,她之后要看半个月的话本弥补一下自己受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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