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反驳,可日日夜夜地在她耳朵边吵,气得她近来心跳得砰砰快。
“要我说,赶紧让你媳妇拿钱出来,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鬼样子,对我可是抠搜得跟对要饭的一样,哪有这样的儿媳妇,我呸。”
高轩寒面无表情:“娘自己和她说就是。”
“我咋和她说,她那个贱人姐姐和小白脸不是比我儿官职高吗,我怕又给我儿闯祸直憋屈到现在。”
高轩寒冷笑一声:“贱人,倒是称呼得贴切。”
“我儿说什么?”
“说娘是长辈,不孝敬是要犯七出罪过的,到陛下面前也赖不得。”(古代中国的“七出之罪”指的是一种休弃妻子的标准,具体为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盗窃)
老妖婆反应过来,趾高气昂地跑去找方嫣语。
高轩寒头也不回出了门。
“老爷,去哪里?”陆大问。
“近几日正常当值,哪里也不去。”
陆大拿了个信封出来:“城南文月姑娘听了老爷的传言,然后就让我把这东西递给老爷。”
高轩寒打开,里面是一张只着大红鸳鸯肚兜的仕女图,上书“求大人指教笔法”几字,画笔粗糙稚嫩,一看就知是初画者。
高轩寒脸色毫无波澜,将纸张撕碎后用马车中的火折子引燃。
“不必理会。”
“是。”
高轩寒在当值处勤勤恳恳地忙活了两天,等见丞相府的人终于来找自己时,才松了口气,坦然随之。
乔良春坐在上首开口:“高大人气沉面轻,不急不慢,真是好魄力。”
高轩寒恭敬行礼:“下官不知乔相所指。”
乔良春一个巴掌拍在桌面上:“说,和我女儿之传闻,你为何不去澄清,莫不是真端了要看我女儿笑话的意思不成?”
“下官不敢。”
“那为何?”
“下官不是不澄清与乔小姐谣言一事,而是和下官有关的谣言,皆认为没有澄清的必要。”
高轩寒身形端庄,面露正气地说:“下官行的端坐的正,不惧百姓背后非议。”
“那你可知,吐沫星子淹死人?”
“知道,可下官有乔相信任,全洪朝的吐沫星子也敌不过乔相的一句话。”高轩寒一脸正气地拍马屁。
乔良春开始打量高轩寒:“本相何时说过信任你?”
“乔相信任乔小姐,自然也就是信任下官并无做传闻之事。”
“呸,那是本相的女儿,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六品官,别说信任,就是用你的命换我女儿的清白本相都觉得值得。”
“来人,拖下去直接斩首!”
高轩寒看自己真被架在闸头上,依旧毫无惧色:“吾行端坐正,不必多言,乔相且看下官真心。”
说完,高轩寒就真的闭上了眼睛跪在闸头前,不卑不亢。
乔良春眉头微皱,挥手,闸刀落下,惊人一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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