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嘴巴微张,同大哥对视一眼,艰难开口,语气有点心虚,“在、在他家,但是之前真的只是随便聊聊而已,也就是今天他朋友突然过来叫他打牌,缺人,我就上了。”
“但、但是我们没有玩钱!我发誓!真的没有赌钱!春节打牌嘛,许多人家都会打的!”
一向温和的大嫂都气急了,上手拧大哥胳膊,“还不说实话?你到底赌没赌?!”
“嘶——”大哥差点跳起来,“疼!你别拧!老二说的是实话啊!我们真的没赌钱!”
徐父沉着脸问老三,“你既然特地跑过来问,是觉得不好?”
徐东升听到两个哥哥确实还没深入,心里松了一松,表情也缓和下来,“肯定是不好的。我跟你们说这都是套路。”
“首先,他那么闲,突然就跟你们搭上话了?不觉得很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们两个乡下人,除了铺子的钱,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一开始先跟你们套近乎,降低你们的防备心,之后再一步步引你们入局。”
“你们想想,怎么就那么巧碰上在你们过去的时候,朋友过来找他打牌,还是四缺二?”
徐东升把二郎腿翘起来,“我不用猜也知道,你们今天的牌局肯定是赢多输少。不这样做,你们怎么会有兴趣进行下一轮?”
两个大哥脸色难看,显然被徐东升说的一分不差。
“今天是还没赌钱,但是下一次如果他说反正你们手气好,赢的多,要是有赌资的话肯定能挣的盆满钵满,你们动不动心?”
“钱在你们手上,你们要是动了手脚,家里都不清楚,这不是现成的钱袋子是什么?”
徐东升叹气,两个哥哥还是见识得太少了,这样明显的套都能跳下去。
徐父突然走出去又折返回来,手上拿着一根从檐下柴垛里抽出来的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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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老二,你们给我跪下!”
徐母不说话,心中也是又急又气。
只要上了赌桌,不赌个倾家荡产不会罢手。
大哥二哥知道自己错了,“扑通”两声跪下来,一声不吭。
徐父狠狠朝他们背上各打了两棍,木棒打在肉的身上,发出几声闷哼。
孩子们躲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发颤。
偏徐父就是要大声说给所有人听,“我老徐家不能出赌鬼!谁要是被我知道上了赌桌,一定打到死!”
公爹训话,两个嫂子不敢上手拦。且她们心里头也气,家里才挣了点钱,要真是沾了赌,那还有什么奔头可言?不如直接散了算了!
徐东升心里感慨,从前都是他被教训,两个哥哥在旁边火上浇油,他这回要不要报复回去?
“爹,你别再打了,大哥二哥还年轻,幸好被我们及时拉回,这个就叫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徐父一听果然更生气了,又打了一棍,“都三十多岁了还年轻?!白吃干饭的家伙!要不是老三聪明,跑过来提醒,你们还真傻乎乎把人家当朋友?!真是没脑子!”
徐东升压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行了爹,大哥二哥知错了,你坐下来歇会儿,别气坏了身子。”
两个嫂子也劝,“是啊,爹。我们一定严格看着他们,不让犯错!”
徐父哼了一声,把手上的木棍丢到一边,坐下来。
“现在我们怎么办?把那个叫什么六子的给报公安抓起来?”
徐东升摇头,“这办法行不通,抓不到现行,人家可以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