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元古神的声音,传上天始无终群山。
「杀上荒原,分尸慕容老匹夫!噬其血,食其肉,吞其魂,骨头留给我!听到没有,不死血族、罗族、鬼族的修士?骨头留给我!」
命骨很亢奋,紧跟在天姥身后,生怕又被人说成怂货。
慕容主宰脸色很阴沉,觉得这些当世半祖对始祖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道:「找死,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真以为参合进始祖级交锋,能有活路?放他们登顶,以浮空千流祭祀掉他们。」
浮空千流,就是悬浮在荒原上空的成千上万条河流。
有的宽达百,有的宽达千,是时空人祖布置在此的最强手段。
就连第二儒祖都感慨,以他的精神力造诣闯入进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时间长河有变,我先赶过去了!这交给你!」
慕容主宰转身向主祭坛而去,隻有借助主祭坛的力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剑界星域所在的那条时间支流。
突然,慕容主宰察觉到什。
看向下方那些身穿银袍的神陨族修士。
这些神陨族修士,整个身体都藏在银袍内,极速向荒原边缘地带移动,阻击登山的万界万族大军。
「有人潜入了进来!」
慕容主宰警觉起来,使用精神力探查。
但,对方修为极高,是不灭无量之上的存在,天机被掩盖,携带有反製始祖推算的宝物。
给他数个时辰,他肯定能够找出来。
「算了,就凭他们的修为,哪怕自爆神源,也休想破开主祭坛外围的防御。」
慕容主宰向玄帝残骸传音提醒了一句,便冲入主祭坛下方的漩涡云雾,去了时间长河。
荒原上,一位身穿银袍的神陨族男子,遥望远处的主祭坛。
「被察觉到了吗?」
池昆仑身体微小如尘,藏身在这位神陨族男子的神海中,是这男子体内亿万颗微粒之一。
便是始祖的精神力念头无穷之多,想要从无数微粒中将他
第4243章 一寸山河—寸血.
找到,也是难如登天。
池昆仑见慕容主宰去了时间长河,主祭坛无人镇守,机会难得。
于是,準备逆行,前往主祭坛。「主祭坛不是你我可以摧毁,莫要找死。玄帝残骸内在的灵,乃是一尊始祖,有他坐镇,你还没有靠近主祭坛就已经灰飞烟灭。」
另一道银袍身影,出现到他麵前。那位失踪了的太上。
池昆仑辨别出这声音,正是阎罗族显然,阎罗太上比他更早潜伏到神界,藏得更深。
池昆仑道:「我当然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哪怕隻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试一试。太上难道不知,登山的万界万族大军,每一刻都成片成片的灰飞烟灭?他们难道不畏惧死亡?畏惧,也得上。」
「他们登上来也是死!」
阎罗太上道:「浮空千流比外麵的始祖大阵更可怕,长生不死者的手段,非寻常始祖可破解。哪怕长生不死者真身,已被帝尘引去下界宇宙。始祖与始祖的差距,比你想象中更大。」
池昆仑怔住,看向飘浮在上方的一条条发光的河流。
「看见浮空千流中心的那座阵法铭纹汇聚成的海了吗?将之摧毁,浮空千流的威力,至少减半。」阎罗太上道。
池昆仑道:「我去。」
「待荒天和血绝登顶,玄帝残骸必然要将注意力锁定到他们身上,到时候,我们一起行动。隻有一次机会,必须绝对的果断。」阎罗太上道。
「哈哈,荒天老狗,一群阵法兽魂都打不过,你退步也太多了!
血绝族长有叁十二对始祖血翼加持,速度不输真正的始祖多少,很快追上荒天。
与追杀荒天的那些阵法兽魂一接触,血绝族长立即笑不出来了,太强了,一爪落下来,堪比半祖一击。
落下来的,不是一爪,而是七八爪。
堪比七八位半祖,一起打出攻击。 全能大佬拒绝做冤种反派
幸好这些阵法兽魂,战斗技巧和智慧都很低下,打出的攻击也隻是基础攻击。否则,就这第一波,就能将血绝族长送走。
「现在觉得如何?」
荒天早就被打得现出原形,化为一尊石人,一直燃烧寿元和血液,将战力维持在巅峰状态。
这种状态下的荒天,战力更胜半祖巅峰。
「很轻松了,一群阵法兽魂而已!你要知道,本族长虽是初入半祖境,但战力还在半祖中期之上。」
血绝族长引动雷电奥义,释放出数十道明亮至极的电芒,将一隻扑下来的阵法兽魂撕裂成碎片。
这些阵法兽魂没有生命力,不能重凝身体,一旦被打散便灰飞烟灭。
血绝族长并未吹嘘,他和荒天都是修炼两种圆满的二品神道,是除了张若尘、池瑶、阎无神外,到了半祖境,依旧还能跨越境界逆伐的妖孽。
阎无神在半祖巅峰,能够跨越大境界,力敌始祖。
血绝和荒天以半祖初期的境界,哪怕不燃烧寿元和血液,战力也在半祖中期之上,半祖巅峰之下。
得叁十二对始祖血翼加持,血绝族长敢叫板半祖巅峰。
「好,既然你应对得如此轻松,这些阵法兽魂就全部交给你了!"
荒天施展遁法,冲入进地底。
顿时,血绝族长陷入阵法兽魂群围攻,很快就受伤,被逼得也隻有燃烧神
血和寿元战斗,嘴骂声不断。「轰隆!」
一隻玄黄大手印从山顶落下,击中
地麵,打出一个长达万的巨坑。
巨坑中,渗出半祖血液。
碎石和血液,重新凝聚成荒天的半祖体躯。
第4243章 一寸山河—寸血.
他单膝跪在巨坑内,浑身都在颤栗。
始祖隔空一巴掌,就将他重伤。
玄帝残骸的始祖法相,在巨坑边,缓缓的升起,内部玄黄二气浓鬱,始祖规则交织,隐隐可听到胸腔内有闷雷之音。
隻是一道法相,但力量和气息却压得荒天身体无法凝结,到处都是裂痕纹路。
始祖法相再次抬起万大小的手掌,携毁灭能量风暴,向坑内挥击。
荒天眼神幽沉,正要用出张若尘给的那道大衍乾坤印记,却听耳边,响起血绝族长的吼声。
「五重海!」
血海、火海、死雾海、雷海、暗海,五重无边无际的神海,出现到了他头顶。
除了暗海,其馀四重神海中,都蕴含五成以上的奥义。
「轰隆隆。」
法相手印落下,五重海沸腾,血绝族长嘴狂吐鲜血。
哪怕燃烧神血和寿元也扛不住。
「好……好厉害的修为,一道……一道始祖法相而已,这玄帝残骸绝非慕容主宰那种水货,是有……是有真东西……」
血绝族长咬着牙,皮肤不断裂开,鲜血越渗越多。
荒天看了一眼远处,发现是祖龙尸骸挡住了那群阵法兽魂,所以血绝族长才能抽身赶过来助他。
很显然,龙主也和血绝一样,付出寿元的代价,提前穿过青色云雾追了上来。
至此,天庭宇宙和地狱界最富才华的叁大高手汇聚于此。
「无生无死,生死由我。」
荒天释放出神境世界,空间顿时向四方膨胀。
这广阔的神境世界,一边生机勃勃,一边死气弥漫。
荒天一分为二,背对而立,两头四臂。
一个似盖世魔神,手持石斧,全身石化,脚踩一片死气海洋。
另一个荒天,是一尊佛者,生命之气在他背后凝化成一株通天神树。
「哗!」
荒天化为生死光华,冲出掌印大坑,手持石斧,悍然噼向始祖法相。
二人联手,各施最强战法,将始祖法相打得不断后退。
「你说,你我二人联手,能战始祖吗?」
血绝族长打得很畅快,战意越来越旺盛。
荒天并不像血绝族长那乐观,道:「助我登顶,我自爆神源重创他。我死后莫要让人欺负卿儿……算了,你说了不算。
血绝族长本是被他情绪感染,心情很沉重。
但听到最后一句,顿时不干了!
荒天担心的,无非是白卿儿将来被帝尘的那些神妃欺负,做为帝尘的外公,这点事都摆不平?这点麵子都没有的吗?瞧不起谁?
「要不还是本族长来登顶?我血绝家族别的不多,就是后代多。不像你,隻有一个女儿,搞不好就绝后了!」血绝族长道。
荒天并不认为血绝拥有靠近玄帝残骸的本事。
他有把握靠近玄帝残骸自爆神源,在于他手中掌握着帝尘赐予的全力击。
「帝尘陨落了,北方宇宙一片血红。时间长河的战场已经败了,全宇宙的希望,尽係我们身上。」
「今日,除了杀上天始无终群山,我们再无退路。」
阎无神的神音,响彻天始无终群山。
他以负伤为代价,冲破黑暗尊主的拦截,化为一道直径数万的六道轮回印,超越所有修士,冲上山顶荒原。
这是一则没有人可以接受的噩耗!
但阎无神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欺骗大家,欺骗隻会影响士气,让所有人都陷入绝望。
唯一的解释。
帝尘真的陨落了,他们再也不能将希望寄托在时间长河那边。
丢掉幻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帝尘败了,祭祀劫光将不可阻挡,数日后,整个宇宙都将湮灭。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那就冲,那就隻能战。」
「杀上天始无终群山,攻占神界,神界就是我们未来的家园。」
所有修士都好像疯魔了一般,没有一个再惜命,嗷嗷直叫,战声震天。
帝尘陨落,自然有人伤痛,但没有人将伤痛挂在脸上,隻有仇恨和杀意。
他们没有陷入绝望,现在是真正的背水一战。
「阎无神,等你多时了!」玄帝残骸道。
六道轮回印刚刚飞至群山之巅,浮空千流便齐齐涌了过去。
这些河流,是多座始祖大阵组成。
水流中尽是符印、阵法铭纹、时间规则,全部都是时空人祖的手笔。
「轰隆隆!」
哪怕以阎无神的修为,也根本扛不住,就像被一道道始祖掌印打在身上。
「!」
本就受伤的体魄,被打得出现十多道裂痕,以六道轮回镜护体,才退回山下。
他的伤势,进一步加剧。
卍字青龙则血肉模煳,意识都涣散,从他身上脱落下来,再也无法战斗。
「哗啦!」
一条条宽阔河流,像洪荒瀑布,携带始祖的毁灭能量,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向山下流涌。
不断有惨叫声、叫骂声、怒吼声响起。
「这些河流,蕴含长生不死者的阵法力量,沾之必死。」
「谁说必死了?隻要是阵法,就能摧毁,我来开路。」
罗生天拦住一群欲要逃走的罗族神灵,继而,一马当先冲向流涌下来的阵法河流,与其撞击在一起。
撞击在一起的瞬间,神源自爆。
「轰隆。」
阵法河流被摧毁了数万。
罗笔女帝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紧咬嘴唇,没有任何话语,带领大批罗族神灵继续冲了上去。
「我来开路,顶回去!」
「自爆神源真的有用,一路向上,平了它!下一个,我来!」
她身后,不断有罗族神灵全身燃烧,如同火球一般,冲向阵法河流,为后麵的大军开辟道路。
「一寸山河一寸血,碎骨铺就前行路。距离山顶已经很近,用鲜血和碎骨,也要铺上去。雪红尘和封尘剑神,皆死于今日。」
封尘剑神从猊宣北师身旁飞过,化为一道剑光,与阵法河流碰撞,继而在遥远处爆发出刺目的毁灭风暴。
「修罗族,今后就交给你了!」
猊宣北师向婪婴扔下这句话,紧接在封尘剑神后麵,撞击向从荒原上流淌下来的阵法河流。
「轰!」
「轰隆!」
一位又一位神灵自爆神源,击碎时空人祖的阵法河流,个个皆有一往无前的气势,隻为给后麵的修士推平一条路。
浮空千流又如何,时空人祖又如何?
他们决定不了怎活,但要将怎死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