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定神海,以及周围星域,已完全化为时空人祖的始祖秩序场。”
“这里是他的绝对自我天地,有至强统治力。”
“彼此连天——以前在殒神岛主那里,只是一座厉害的空间阵法。而在时空人祖这里,怕是他一道念头,就能做到。彼与此,哪怕相隔无尽遥远的星海,也能一步跨越。”
张若尘将在剑界与时空人祖试探交信息。
锋的经过讲述出来,与纪梵心相互交换
说到底,二人对时空人祖的了解,都十分有限。
都只试探性的交锋过。
交换信息,才能更了解对手。
张若尘与纪梵心并肩走出星尘谷,身上始祖气韵冲塞天地,如大帝与帝后出征。
向十数万亿里外的无定神海行去,有一种君临宇宙的煌煌天威。
张若尘身后跟有五道身影,个个神威浩荡,超脱自然,屹立于星海顶端,可统治宇宙之一方。
分别是:
一手持滴血剑,一手托时空混沌莲的“池瑶”,头顶二十六重天宇世界,法妙无双。
“葬金白虎”脚踩一片金色海洋,头顶的葬字照耀星空。无定神海的末日堡垒,是用北泽长城和葬金物质铸建起来,它有信心,助张若尘破之。
“魔音”体态返祖,化为吞云魔藤。藤蔓笼罩范围,化为一片九彩色星云,遮天蔽日。
“怒天神尊”脚踏冥河,头顶不动明王大尊的二十七重天宇世界。
“灵燕子”站在一道太极圆圈内,太极圆圈又被鸿蒙之气填满。她似乎是在蕴养一座宇宙,太极圆圈就是宇宙的轮廓。
纪梵心身后,只跟了石叽娘娘一人,美颜绝伦。
她乃始祖,更有万古一品之美貌,是可以载入史册的传奇。但站在纪梵心身旁,却沦为陪衬,似伴月的星辰。
张若尘继续道:“那天我距离他真身,只在咫尺之间。但就算自爆己身,想要将他带走或者重创其本源的可能性,绝不超过五成。逼他离开无定神海,或者摧毁无定神海,破了他的秩序场,他想全身而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就算摧毁了无定神海,他还有神界。无定神海他才经营多少年?"纪梵心微微抬头,看向万千祭祀光柱的尽头。
张若尘道:“你对神界了解多少?”
“冥祖或许了解得多一些,但我……不会比你了解得多。当然我指的是人祖藏在神界的终极秘密,至于神界的大地脉络和人文风俗,这些东西掐指就可推算。”
紧接着,纪梵心又道:“你认为,人祖为什么不惧你我联手?除了七十二层塔,他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张若尘早已深思过,同时相信纪梵心也一定思考得很透彻。
她这般问,显然是想在动手前,与他达成目标的一致性。
张若尘道:“我能看到的,有三大威胁。神界的深邃,天地祭坛的未知,还有始祖神源的毁灭风暴。”
…。。
张若尘有绝然之心,欲自爆己身,与时空人祖玉石俱焚。
但他凝视深渊,深渊何尝不是在凝视他?
时空人祖怎么可能不用这一招?
要将始祖杀死或者重创至战力大损的手段就那么一些,欲将张若尘杀死在对决之前,这是最有效的一招。
石叽娘娘秀美皱起,摇头道:“不可能,神界占尽上方,哪怕帝尘和姑娘联手,大家也只是分庭抗礼的局面。神界那几位始祖,怎么可能甘心以自爆神源的方式,与我们同归于尽?”
“没错,非绝境,任何始祖都不会选择自爆神源。自古以来,也仅地藏王一人。包括,如今的帝()
尘,你是否还有与时空人祖玉石俱焚的果断决心?”纪梵心看向张若尘。
当有了赢的机会,或者说有了逼时空人祖退让和妥协的实力,张若尘的确已经做不到第一时间就玉石俱焚。
张若尘并不是没有了视死如归的意志,而是看到了希望。
若是有活的机会,谁愿意死?
这样的希望之火,一旦点燃,始祖便失去了与敌同归于尽的能力。时空人祖将有无数种办法,置张若尘于死地。
就像当初的尸魇!
尸魇若从一开始,就抱有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无论是张若尘,还是第二儒祖、黑暗尊主,都绝对要避其锋芒,不敢靠近于他。
就是因为他一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决心,所以最后竟死在一群始祖之下的修士手中。
张若尘必须直视自己的内心,此刻的他与当初的尸魇,其实没有多少区别。
张若尘道:“没有与你联手前,时空人祖会惧我。与你联手后,时空人祖反而不惧了!斗到最后,若不能在修为战力上呈碾压态势,就只能从人性上寻找机会。”
纪梵心道:“颜庭丘自视甚高,绝不会自爆始祖神心,可第一个排除在外。”
张若尘道:“人祖会放心将荒月交给黑暗尊主,一定是在荒月中布置了手段。但,若是荒月会让黑暗尊主生死不由己,我想以他的心气,绝不会妥协。所以黑暗尊主,可第二个排除。”
纪梵心道:“慕容主宰……你可有看出他神魂意识的来历?”
“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有熟悉感。但他毕竟是真正的始祖,可将天机和过去隐藏,我至今未能洞悉他身上的因果。”张若尘道。
哪怕修为高到张若尘和纪梵心的地步,始祖依旧有一定的反制之力。
就像张若尘以有始有终的境界,可以一定程度上,反制时空人祖一般。
纪梵心道:“慕容主宰被虚鼎重创前,始祖神心肯定没有被人祖控制。现在,倒是不好说了!”
“始祖早已命格唯一,可分神全宇宙。其神心怎么可能被控制?”
做为始祖,石叽娘娘很有发言权。
她虽自认不是张若尘这种存在的对手,甚至可能逃都逃不掉。但张若尘想要奴役她,想要随意摆布她,却是没可能的事。
…。。
“击溃其意志,磨灭其心性。破其道,奴其魂。以人祖的修为,怎么可能做不到?那时,人祖只需一念,慕容主宰就会自爆神心来攻伐我们。”
紧接着,纪梵心又道:“当然这种状态下的始祖,已经不能称为始祖了,只是一具傀儡,精神意志和战力将远不及当初的慕容主宰。这就是我判断的依据!”
“这样的始祖,梵心可能使用精神力压制其自爆神源?”张若尘问道。
纪梵心道:“那要看,与我对抗的是始祖自己,还是始祖背后的人祖。更要看,大家所处的状态。总之始祖自爆神源这一招,任何修士都必须万分警惕。否则就算不死,也就注定败局,沦为人祖的猎物。
“其实还有一人,我很担忧。”张若尘道。
纪梵心道:“天魔吗?”
营救天魔的那段时间,九死异天皇和老酒鬼皆在神界,纪梵心能够知晓此事,张若尘并不意外。
况且,宇宙中又有多少秘密,瞒得过九十七阶的精神力?
天魔一直没有现身。
加上营救的过程太过顺利。
再加上天魔居然能够活到这个时代,显得太过诡异,所以张若尘一直心怀猜疑。
时空人祖要在短时间内,磨灭慕容主宰心性,奴其魂,是一件极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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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天魔被囚禁在神界一千多万年,时空人祖有太多的时间,在他身上布置。
直到这一刻,池瑶和怒天神尊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站到张若尘和纪梵心那样的高度,是从来没有将天魔视为盟友,而是视为了极大的不确定因素。
想要将他找到,也只是想印证猜测,或者直接清除隐患。
纪梵心道:“其实,始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始祖的精神意志,当没有了这份精神意志,九十六阶之下自爆神源,并不是那么可怕。”
在场许多人侧目。
这哪是不将始祖放在眼里?
这是将始祖自爆拼死也不放在眼里。
但想到“九十七阶”的精神力,恐怕是整个宇宙古往今来的独一份。她有一些什么样的手段,张若尘和石叽娘娘这样的始祖都不好揣度,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始祖之下的修士?
纪梵心道:“在我看来,最大的威胁,还是天地祭坛。”
张若尘点头认可:“始祖自爆神源,是摆在明面上的,我们自然会提前思考应对策略。但天地祭坛,消耗了宇宙中大半的资源,就绝不会是摆设。而自古以来建立在宇宙中的那些祭坛,很可能也是人祖布局的一环,这样悠久的时间,这样庞大的祭坛群,一旦真是某种手段,将颠覆我们的想象。”
“看不透的,才是最可怕的。”纪梵心道。
八人前行,一步一天地,在急速拉近与无定神海的距离。
已经进入人祖布置在这片星域的秩序场。
张若尘气势在不断攀升,逸散出来的神气和规则,将秩序场冲开,道:“无论怎么说,都必须先摧毁无定神海上的主祭坛和五千多座天地祭坛。人祖的态度很诡异,我们不能一起犯险,此事交给我。梵心,你留在无定神海之外,以应对一切突***况。”
…。。
“你要独自迎战时空人祖?”纪梵心道。
“以我现在的修为,怕是还不够。
但,我若能逼他先一步用出底牌,看清他的策略,优势就会倒向我们。”
张若尘双手微微抬起,九鼎全部释放出来。
包括刚刚从纪梵心那里拿到的虚鼎。
九鼎围绕他身体缓缓旋转上升,快速变大变重,爆发出越来越明亮的光华,扭曲了时空,昼夜在轮换。
传说:
得九鼎者,号令天下,万族遵从,诸天朝拜。
在宇宙无数岁月中,九鼎几乎从未被人集齐过。如今九鼎归一,立即形成质变,相互牵引,让整个宇宙都为之颤动。
“九道流动,引天地规则沸腾,全部向北方宇宙汇聚而去了!”
“不是北方宇宙,是更北的北泽长城,是无定神海。”
“快看……那是什么?九……九颗神星升起,照亮了整个北方……星空被点亮了地狱界和天庭的修士尽皆震动,无论在多么偏远的地方,都看见了北方星海尽头升起的九颗巨大星辰。
太明亮了!
爆发出来的力量气息,像荒古九大巫祖一起降临这个时代,让许多修士生出莫名的敬畏和感动,继而跪地叩拜。
问天君脚踩始祖夜叉王的庞大尸身,远眺北方。
看见的,不仅是撑起九鼎的张若尘。
还有,与张若尘一起站在无定神海之畔,向风迎浪的另外七人。以及,黑暗虚空中,米粒流光一般急速逃亡中的剑界诸神。
“这场始祖、大帝、长生不死者的末世对决,最终还是爆发在剑界星域!”
问天君长叹,将始祖夜叉王镇压到神境世界后,快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必须得去找残灯和尚。
只有问天()
君知道,这和尚解开心结,脱下佛衣,是何等之强大,是一位足可影响战局走向的存在。
残灯,本就是他请来这方宇宙的。
巍峨冥城,盘缠卍字青龙。
阎无神吸收尸魔始祖尸身中的始祖物质和血气后,肉身伤势在极短的时间内疗愈,体内血气不输真正的始祖,达至前所未有的旺盛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