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摆手:“哎,文约此言差矣,官渡之战,非是孤与本初之私仇,实在是大势如此,不得不为尔,况袁绍官渡虽败,北方四州尚在其手中,重整旗鼓并非难事。”
“奈何其无容人容己之量,这才落了个抑郁而亡的下场,实与孤无关……”
“曹丞相!”韩遂终于忍不住了:“你今日约韩某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曹操忽然将他约了出来,说是什么重叙旧情,韩遂自然是一个字也不信,他也不想见这位昔日“故友”……
当年自己不过是进洛阳,向何进述职时巧遇袁绍、曹操,喝了一顿酒而已,所谓的“故友”也只限于此,哪里有许多旧情可叙?
奈何如今长安被刘武所占,马超又回援长安,关中形势突变。
为免被曹操看出虚实,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出城周旋。
“文约莫要疑虑,孤确为与文约叙旧而来,只是……”
曹操忽然话锋一转:“孤之前遣人与文约传话相见时,曾言,为示操之诚意,文约可让马孟起领兵相陪,怎的今日……却不见马孟起?”
这曹孟德莫非知道马超不在潼关?
韩遂心头猛地一跳,若曹操知道马超回援长安之事,那岂不是说,长安为刘武所占,他也知道了?
不,不可能!
他要早知此事,今日早就竭力攻城了,又何必约我相见?
韩遂心下忐忑,面上一片平淡:“马孟起与丞相有杀父之仇,发誓与丞相只在军阵相见,故而今日不曾出城。”
不愿与孤相见?
呵呵,只怕那马孟起见了孤写与你的信,与你火并不敌,早为你所害了吧?
马超向来猜忌多疑,自己将一封给韩遂的亲笔信,大张旗鼓的送了过去,马超岂能不疑?
再看那信中内容,重要关节处涂涂抹抹,纵然韩遂百般解释,这信送来就这样,马超能信?
马孟起必然怀疑韩遂与自己勾结,要联手谋他,韩遂百口莫辩,越描越黑,西凉军一场火并拼杀是跑不了的,韩遂、马超必有一亡。
如今来的是韩遂,却不见马超,亡的那个定是马孟起!
曹孟德心头大畅,自己不用一兵一卒,就解决了西凉军,这这封信真可抵十万雄兵……
演义中,便是今日曹操与韩遂相会,马超亲眼见这二人相谈甚欢,才生了疑心,而后他又看见了那份被涂抹的书信,才认定了韩遂要害他。
韩遂无奈之下,为自保只能提前对马超动手,却不料又被马超探得,一场乱战之下,潼关内的西凉军作鸟兽散,才让曹操得了关中。
可如今的马超,早离了潼关。
那封信送到时,马超自然也没机会看见,曹丞相的这记媚眼,算是抛给了瞎子看……
“原来如此。”曹操似是不经意的提起:“前些日子,孤听探马来报,说是潼关城内忽有大批兵马调动的动静……”
韩遂脸色一变:“绝无此事!”
话说出口,韩遂才察觉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一声轻咳:“咳咳,是有此事,不过是城内军马正常换防而已。”
正常换防?
只怕是你韩文约调动大军,围剿马孟起!
马超如今定为这韩遂所害,眼下潼关必然实力大损,军心动摇。
只要自己再遣大军,全力攻上一场,到时西凉各部军心必散,孤倒要看你韩文约如何收场。
耗吧,继续耗!
孤偏偏要让你自己向孤请降!
曹操笃定潼关已生大变,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场面一时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哒哒哒~
“韩将军!韩将军!”一骑飞马,忽然自潼关城内驰来,策马来至韩遂身边,附耳过去:“长安急报……”
“孟起将军回援长安大败,数万骑归降吴楚联军!”
马超大败?!
数万骑兵归降刘武?!!
韩遂脸色唰的惨白,完了,西凉军腹背受敌之势已成,西凉军危矣!
“魏王,我军中有些杂务须得处置,先行告辞!”
“文约兄请便。”
哒哒哒!~
两骑尘烟飚起,望着韩遂回城的背影,曹操笑了,笑的愈发酣畅……
韩遂神情变化,没有逃过曹操的眼睛,必是潼关内出了变故,应当是马超一死,其部下作乱!
曹操调转马头,满脸惬意的回营:“孤那封信果然生了奇效……”
“马超一死,西凉内乱……呵呵,破潼关之时,只在朝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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