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澜也没太过纠结,从随身携带的斜挎包摸出银针。
乔卫东虽然拉住了陈浩,但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儿,乔澜脸色又越来越凝重,这会儿竟连银针都取了出来,乔卫东忍不住皱眉。
“老大怎么了?怎么还要针灸?”
乔澜边施针边解释道,“当时毒蛊疯狂反噬,我虽然快刀斩乱麻帮他解蛊,抢回了条命,但是,毒蛊的神经性毒素,对他脑神经必定是有所损伤,现在怎么个情况,还得等他苏醒配合诊查,也才能知道。”
乔卫东和陈浩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乔澜忙着施针,又要特别关注陆铭琛脑神经的情况,只是淡淡瞥了两人一眼,但却无暇分神解释更多。
乔卫东中途出去接了电话,一脸凝重的回来,看乔澜已经在收针了,眼底满是担忧与凝重。
“老大怎样了?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乔澜正忙着取下最后一枚银针,听他语气很艰涩,不免心口微沉。
“怎么了?县医院那边出什么事了吗?该不会又要他出谋划策吧。”
“不是县医院。”乔卫东面色沉凝道,“是钢厂那边又出事了,我们这边盯紧的好几个人突然暴毙,还有几个不死也残了,霍修询问老大的情况,顺便跟你打听一下,会不会与苗阜坤的死有关……”
“苗阜坤就是那个藏得极深的蛊师。”
乔澜瞳孔骤地缩紧,“死伤惨重?”
乔卫东点头,但却没多说。
乔澜眸光微闪,斟酌了下,方才道,“苗阜坤是蛊师,他体内应该有不少能操控其他毒蛊的蛊虫甚至是蛊王。”
“他突然暴毙,体内毒蛊一定暴动,极有可能破体而出,而这些毒蛊一旦脱离了蛊师的身体,短时间内没寻到合适的宿主的话,就会爆体而亡,随即受它操控的毒蛊就会疯狂暴动反噬宿主。”
陈浩猛地一个激灵,也实在是乔澜描述的忒形象,被炸死的苗阜坤身上爬满各种虫子,周遭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犹为清晰可怖,陈浩知道此刻都还心有余悸,却是不想,乔澜明明没去过现场,却清晰地给他描述了出来。
陈浩只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卫东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乔澜,要不你再给老大扎两针,不管用什么法子,尽快让他醒过来!”
乔澜摇头,“陆队他本就气血亏虚,脑神经又遭受毒蛊重创,此前又劳累过度,他实在是太累了,苏醒也需要一个过程。”
男人真的是太累,太疲倦了,然而,乔澜再是心疼,却也得先给他唤醒,等确认他人真的没事,也才能真的放下心来。
只不过,看着针灸后不舒服拧紧了眉头的男人,乔澜心头涌起一抹酸涩与难过。
如果不是陆铭琛最后那深吻里难掩不舍与决绝的意味,她甚至都还不知道陆铭琛打定主意拿自己当诱饵,给队员争取时间。
陆铭琛那时简直就是在找死。
虽然陆铭琛尚未醒来,然而,他那变粗拓宽了的脑神经,乔澜就忍不住唏嘘,陆铭琛这家伙大概率因祸得福更妖孽了!
只是,想到苗阜坤的死,乔澜不由好奇,压低了嗓音小声问,“苗阜坤既然自诩苗疆秘术传人,想必也是个人物,只是可惜了,怎么就没抓起来审审?”
乔卫东,“……老大下的是斩首命令,压根就没打算留活口!”
乔澜眸光微闪,“那他想逮的是什么人?”直觉告诉她,陆铭琛行事一定有的放矢,应该没表面上这么简单。
“……一个游医,附近很名望的游医江源。”
乔澜脑子嗡地一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