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澜脸色陡然大变。
陆铭琛瞳孔骤缩,抬手就想把黑色小瓶子从乔澜手上拿过来。
乔澜反应极快闪了两步躲了开来,“……别动!”
乔志国心口砰砰跳得厉害,“里面是什么?是不是有毒?”
乔志国语气很急,陆铭琛投来的目光亦是很沉很凝重,两人虽没乔澜辩毒识毒的好本事,但光是看乔澜越发难看的脸色,心就跟着提得高高的。
乔澜没急着回答乔志国,先轻轻旋拧紧瓶塞,稳稳握在手中,方才吁出一口浊气。
“……剧毒!千万别乱碰。”
乔澜脸色很是凝重,反手将门窗都关好插上,同时神识外放,留意没人靠近这边,方才一脸严肃道,“爸,陆队,我们摊上大事了!”
“这里面是迷蝶致幻散,非常阴损毒辣,中了此毒的人,首先眼睛充血流泪,眼白渐渐全部变成血红色,神志随之迷失,整个人会跟饿狼似的,凶残暴虐,见人就厮打啃咬,直至血管爆裂七窍流血而亡……”
乔澜眸色很沉很冷,犹如雪山之巅的冰雪莲,冷厉森寒。
乔志国脑子嗡嗡作响,扶着桌子都差点没站稳,简直不敢想沈瑶究竟得罪了些个什么人,手段竟如此下作狠辣。
陆铭琛深深看着乔澜,肃冷的眸子里满是冷厉与沉凝,莫名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乔志国和陆铭琛都震惊更揪心。
乔澜停顿了两秒,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恨意,方才接着冷声道,“被啃咬的人会有轻度毒性反应,治疗得当还好,一旦没有及时有效处理,一旦引发感染就会导致免疫系统崩溃,无药可救。”
说到最后,乔澜特意加重了语气。
“陆队,你的人得的消息要是没有差错的话,那么姓穆的那个女人,一定跟我妈有着深仇大恨,或者说是她在忌惮我妈的存在。”
乔澜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冷厉。
“否则,也不会想到用这种阴损歹毒的招数,让我妈毒性发作时兽性大发,攻击身边的人,让所有人都认为我妈疯癫痴傻了,跟得了狂犬病似的,让我妈就是死了,也要背负丧门星的骂名……简直太狠了!”
乔澜气狠了脑子却异常清醒,“……不对,不对,据我所知,迷蝶致幻散药方上有三味草药,早在百年前就灭绝了,现在就算有人持有迷蝶致幻散的秘方,也凑不齐秘方上的药材,配制不出迷蝶致幻散,可穆佩瑶偏偏偷摸拿这阴损的玩意儿害我妈……”
乔澜说着猛地看向正敛眸沉思的陆铭琛。
“陆队,如果穆佩瑶那边你不方便扣人的话,最好先让人把冯秋琴秘密抓了藏起来……”
陆铭琛微微颔首,“我等下马上去安排……你这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嗯,还有那个装迷蝶致幻散的黑色小瓶子,你别看它平平无奇,貌似还挺丑的,但它可也不是俗物,黑色小瓶子乃是极品墨玉所雕,墨玉最大的妙处就是保持药物成分不变质,是保存珍贵成药的不二选择……”
“而且,我手上这个墨玉材质的黑色小瓶子,搞不好还是古董……所以,那个姓穆的,最好深入探探……说不准会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乔澜虽然不懂古董,但玄月一号能探测得到小小的瓶子上所蕴含的灵气,那是历经岁月沧桑,天长日久吸收日月之精华才养出来的,乔澜也才推测手上这个黑色小瓶子是古董,或者是出自世家大族之手的宝贝,这里面可就有得可查了。
乔澜虽然没具体明说,不过,接收到她递来的别有深意的眼神,陆铭琛心下了然,只是走出去的步伐不免更加的沉重了几分。
陆铭琛一走,乔志国和乔澜便也没再在陆铭琛的屋子里多停留,两人很快回到了乔澜的屋子。
“澜澜,你妈什么时候能醒?”看到依旧还在沉睡的妻子,乔志国的心就忍不住微微发颤。
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他和沈瑶以及乔澜竟然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乔志国这会儿也都还无法接受这事实。
乔澜先是给沈瑶把脉查体看了一下,方才说,“还得一会儿,妈妈刚才受了刺激太大,多睡一会儿,对于她来说是好事……”
乔澜边说着边拉了把椅子让乔志国坐下,而她则直接坐到了床上。
“澜澜,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也不知道你妈早年到底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竟然搁这老远都要下黑手害她,虽然陆队安排人手去抓冯秋琴。”
“可是冯秋琴也只不过是幕后那人的一个打手而已,没了冯秋琴,指不定还会有李秋琴,张秋琴,更何况,现在盯紧了咱们家的好像是郑长柱家那口叫沈红梅的,这不是个事啊,总也把真正想害死你妈的那个幕后黑手给揪出来才成……”
乔志国说着看向乔澜征求她的意见道,“陆队虽然能帮忙,不过,爸想亲自去一趟帝都探探情况……”
“不妥。”乔澜直接摇头,并且严肃警告道,“爸,您可千万别自乱阵脚,帝都咱人头地头都不熟,您去了还不是自投罗网,更何况,穆佩瑶既然安排人手监视了咱们家这么多年,你说你去了帝都,会不会第一时间就被穆佩瑶的人给发现并通报给穆佩瑶?”
“……”乔志国一时竟无言以对,乔澜分析的一点儿错,他是关心则乱,都昏头了。
陆铭琛安排好了抓捕冯秋琴的任务,转身回来就听乔志国焦灼难耐恨不能立马冲到帝都搞事,轻地敲了下,便连忙劝慰道,“叔,您先冷静一下,南省这边和帝都那边,我都已经安排人手加紧调查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您啊,再多等几天。”
乔志国眸色微暗,心里虽然有点别扭跟尴尬,自己昏头想的馊主意,竟然被陆铭琛这小子听了这个正着,他只觉耳根子发烫,臊得慌。